滁州城里好似一切如旧,而暗地里潜藏的风暴,却只有离着它最心的人才能够感受到。
滁州总管府,总管大人正在厅来回的踱步。吴清远这小子又像是失踪了一般,而派出去埋伏王小十的人也已经一天不见回话了。沉浸官场的老狐狸也为此感受到了一股凶险。
可别觉得蒙人都是好勇斗狠之辈,自成吉思汗时代起,蒙人便招降了许多汉将,其也不乏敏而好学之人。随着两族之间的不断融合,汉人的习『性』也被蒙人所囊括。
总管大人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却又并无丝毫的佐证,不好贸然行动。
“来人,吩咐备马!”他要出去走一走,总好过干坐在府。
王小十这里,随着日落十分的临近,他的心里亦如长了草一般。终于,天边的最后一点余晖被地面掩盖下去,数万人期待已久的时刻到来了!
不需要王小十嘱咐,花云也已经开始行动了!
“将这封信送到滁州总管的府去!”王小十吩咐一人道。这一次送去的,是吴清远的亲笔信。他这半日左思右想,这才想起自己漏算了一个人。
滁州总管!他手里虽然只有一些维护秩序的府兵,却也可算是这城的一方势力。若是不想办法安抚住他,难保不会为花云等人添『乱』。
而王小十趁着傍晚时分将这封吴清远的亲笔信送过去,并且在信写明,要其拿五千两的白银为吴清远“买命”,今夜自己会亲自带人门去取钱。这样一来,便能让滁州总管忙一阵子,没空离开府邸。等他发现滁州城有异的时候,只怕徐达的大军已经控制了滁州大营,介时任谁也无力回天。
一切都按照王小十的计划进行,不过却难保会有意外。当那一封信送到了其府时,这位总管大人却不在府。
他一路到了滁州大营,请见元十英将军。却被告知,元十英今早带兵出城,至今未归。
一听到这个消息,他心底的不安更甚。匆匆打道回府,便见到了吴清远的亲笔书信。
“这个该死的!”连番的事情凑在一起,说明滁州城已经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而此时元十英若在,有他手下的精兵助阵,也不怕滁州城会『乱』。可事实却是……
狠狠的将这封信撕碎,总管大人吩咐将府兵集合起来。
北门处,城墙下值守的兵丁有数十人,城楼还有数十人的预备队在休息,准备夜间换岗。
而此时,趁着月『色』尚未全亮,花云一行人身穿着黑衣,头蒙着黑头巾,顺着墙下的阴影处缓缓接近。
不方便大摇大摆的带着长枪大戟进城,所以人怀里都揣着一柄匕首。不够花云想来,这已经足够了!
为怕利刃的寒光暴『露』这一行人的位置,所有人都将利刃藏在怀,直至来到了城门百步之内。
“冲!”花云当先取出利刃,一声令下身后的百十名兄弟一拥而,冲向了城门。
城门的另一侧,由陆仲亨带着另一队人行动。见到花云的号令,他这里也不顾隐藏身形,跟随着冲了去。
这百米的距离,义军们如同是后世短跑赛的冲刺一般,人人心底都憋着股火,刚好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
两人分工不同,陆仲亨带人攻占下城门,将城门大开。而花云则是带着人冲了城头,将墙的门楼点燃。熊熊的火光在夜『色』下映照,十数里之外的人都能清晰瞧见。
随后,花云带人冲下城墙,与陆仲亨会合在城门前。
“城门已经拿下,火光一亮,想必徐达那里也应该见到了信号。我们只需要守住北门,等待徐达进城好!”
陆仲亨道:“希望徐达他们快些!不然的话……”
“是拼了命,也要把城门守住!刚刚你也看到了这些守城的军士根本不堪一击!”
城门处火光乍起,王小十在院子里看的清清楚楚。想必此刻,城已经无数人被这火光吵醒,只不过没人敢到城门前看了究竟。他的心底也在祈祷着,希望徐达能够快些带人赶来。希望朱元璋能够多支撑两个时辰……
此时没有钟表,对时间概念全靠着自己的感知。可王小十却是觉得从,好似有一根指针,在自己的耳畔“咯噔、咯噔”的作响。
他知道,这是自己过于紧张的表现。要是继续这么无事可做的苦等两个时辰,只怕他的耳骨都要被吵碎了!
“不行,我要到北门去看看!”王小十动身前往北门。
北门处,花云等人已经坚守了一个时辰。期间有数次巡夜的兵丁赶过来,却被花云他们一一截杀,不留一个活口。也幸亏是元十英被调出城,旁人没有滁州大营的指挥权。不然只需要派遣一支骑兵过来,顷刻间能将城门夺回。
这个时候,王小十到了。看到城门口战事的惨烈,他不禁为花云等人捏了一把汗。
按照花云的说法,进城的足有三百多名兄弟,可现在看起来,却只剩下了一半。那些人,也将永远埋骨在滁州城下。
无论任何时候,战争总归是残酷的,王小十所见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