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意弄人,早知道的话本王就应该成全你跟姚纤秀了。”
站在杏树前望着孤零零的杏树,他心里的自责感越发强烈。
“但愿这个新来的春能带着你的灵魂重生,不过也许你会选择生在心上人的身边,了却前生的一桩未了的心愿吧!”
麟王望了望天,惆怅的心情貌似释然。
“爷啊!…………”
随着耳畔一声似有似无的低喃,麟王紧张的四处环视了一圈儿。
“咦?刚才是谁在叫我?”
麟王回转头的时候,很疑惑的神情已经布满了面颊。
“难道是我听错了吗?”
他疑惑不解的四处瞅了瞅,发现诺大的宫殿里有些死气沉沉的阴郁感。
“刚才的声音分明就是…………就是乔允呀!难道是我最来想太多耳朵出问题了吗?”
他暗自疑惑之间又迅速的扫视了一眼宫殿里的其他建筑,忽然笑了笑:“看来这麟銮殿还挺大的嘛!就连猫叫都能像人声似的。”
他挠了挠头,自说自话道:“兴许是布置的问题吗?该不会是有什么风水的问题吧?”
麟王微微一笑:“倘若真的是乔允回来了也没什么不好!”
他轻轻地攀折了一段花枝,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乔允啊!你若真的回来了,是否能够听到我说话呢?”
他沉沉地叹息了一声之后,又抄起旁边的水壶为那片花花草草浇起了水,浇完了所有的花草,他便转身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乔允,我对不起你…………”
麟王望着宫墙边的天际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他内心忽然充满了一阵歉疚。
“倘若你要早点儿说的话,本王势必会成全了你跟妗逸郡主这桩姻缘的呀!只可惜这已经是我一生都难以抹去的痛楚了,不仅是你的遗憾更是我的歉疚啊!哎…………”
他自说自话的望着眼前那棵银杏树,眼神里逐渐布满了落寞,树荫下的影子也越发的偏沉。
他深邃的眸子里也隐隐地涌起了泪影…………
“这既是你的遗憾,更是本王的遗憾呀!”
麟王微抿着唇齿烦心的愁绪一点一点儿的爬上了眉稍。
靠着桌案他逐渐睡去了…………
“爷呀!爷…………”
他迷迷糊糊的耳畔又传来了一声细若游丝的轻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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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年种这棵树的时候,你曾对我说过等这棵树长大了之后就一定可以看到我抱孩子了,可是如今这棵树虽然长大了,而你却已不在…………”
趴在石桌上,一滴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
“乔允,你回来了吗?”
他抬头喃喃自语,望着面前的那棵银杏树,心里的落寞感犹如潮涌。
“你曾说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我的身边,就让我多抬头看看天空,如果有鸟儿飞过的话那必定就是你,可是昨日的话音仍在耳畔回旋,而你却是生死茫茫……………”
“…………………………”
“你说姚纤秀她是你的恩公?”
“倘若没有她,我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并且也无钱埋葬亡故的双亲啊!”
乔允涕泪直下的情景又在他的眼前隐隐浮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迷糊之间麟王瞪着眼,他惊愕的表情里夹杂着几分复杂的惶惑。
“奴才出生原本卑微,虽然卑微也还算是略有薄田与良宅的小户人家,可是就在奴才八岁那年,本家的堂叔便投毒害死了奴才的双亲,不仅夺走了奴才的田产,并买通了衙门的县令吏司,将奴才驱逐出了家门!啊…………当年我才仅仅八岁呀!我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呐!呜呜呜呜呜……………………”
乔允说着说着也是难掩伤心至极之色,便呜呜嚎哭。
“我嬴弱的身子拖着一个破板车,拉着双亲的尸体不知站在天底下应该往哪儿走,天下那么大却独独容不下一个弱小的我,真的不知道老天为何如此不公呀?那时的我也就只能白天哭跪十字街头卖身葬父母,夜宿在十字街头的破房里。
有一天,一个专做阉官生意的老头子找到了我,告诉我说只要我答应了净身进宫就可以帮我埋葬亡父亡母,那时候我亡故父母的尸体已经晾在炎炎烈日底下一个多月了,都开始散发出一阵阵招惹蚊蝇的腐臭味道了。
可是我那时候根本就不懂什么是阉官,眼看口袋里在出门之时悄悄带走的干粮也已经所剩无几了,我就只能答应跟他前去试试看。
岂知一跟他前去就被关进了一个黑屋子里,昏暗的房间里唯有房顶的缝隙间有一缕光线投进屋子里,黑屋子里放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和一盆血淋淋的水,我看了顿觉心里发怵,于是趁着他转身出门的间隙偷偷爬上窗户翻出去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