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盘肉真是好吃呀!想不到你做菜的手艺还真是深藏不露嘛!哈哈哈哈……” 一旁的瀛王已经胡吃海喝,醉意浓烈,热血混合着酒气,让他的口腹之欲从丹田膨胀到冲上了脑顶,只见他满头大汗的样子看起来一片快意,即将持续性的冲上云霄去了。 “呵呵,好吃吗?” 旁边,她至始至终都只是静静地喝着闷酒,冷冷地眼神里一片刺骨的凌厉冷若寒冰。 “嗯嗯嗯……好吃呀!可真是……是……太好吃啦啊!嗝儿……哈哈哈哈……本王从小到大怎么……怎么……嗝儿……就从来没有品尝过如此珍馐佳肴啊?……幸……幸亏今……今日见识到了,感……感谢老天……保……保佑啊!嗝儿……本王才感受到了不枉此生的享受呀!啊哈哈哈哈哈……” 瀛王一边打着嗝儿,一边喝着酒,一边喝断了片儿,更要命的是他还一边胡说八道,倾吐着大多数男人本性里的真心话。 “哼哼……是吗?” 坐在一旁冷哼的夏如嫣面色平静,但却眼喷怒火,虽然看似一句轻描淡写,细语柔声的“是吗?”仿佛风平浪静,但放在桌子底下那只血红花绘的指甲却狠狠地嵌进了手心的肉里。 不一会儿,血就像水蒸气凝结似的沁了出来。 如墨缸般漆黑的窗外,那对面屋顶上的一对泛着荧蓝幽光的瞳孔,却静静地注视着窗里发生的一切…… “瀛哥哥,还想不想吃呀?以后你还想要吗?” 此时,夏如嫣已经起身绕到了他的身边,并依偎着他的臂膀坐了下来。 她的脸上平静无澜的表情,却显得格外妖异诡谲。 “不……不只是想啊!简直是想永远沉醉……沉醉在这种感觉里不要醒就好啊!……” 瀛王趴在狼藉凌乱的酒桌上,已经显得烂醉如泥了,也不知他是不是酒醉心明白,说出的话却句句令夏如嫣的心被狠狠地凌迟了似的。 “呵呵,好吧!既然你那么想沉醉着,那你就永远不要醒吧……” 她如嗜血般猩红的唇色灵敏如蛇,当她轻轻地撩过瀛王的耳际,鼻息与唇齿之间留下了蜿蜒连绵的血红色蚯蚓痕迹时,瀛王的身子却像梦魇了似的为之一震…… “呃……小妖精呀!你今天给我吃的是啥呀?怎么那么好吃呀?那味儿真是太美啦!” 瀛王说着这话时,舌头是越来越拎不清了。 “你想知道吗?” 她妖媚的眉眼之间闪烁着一片诡异的狡黠。 “想啊……想啊……当然想……你跟本王说说啊……” 他一把抓住了轻抚在脸上的纱袖,醉生梦死的样子也不过如此吧! “你吃的是贱人的舌头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夏如嫣惯用的胜利姿态,就是犹如月夜下那母狼一般仰天狂笑的样子。 “呵呵呵呵呵……你这小妖精!跟本王开什么玩笑呢!” 瀛王抬手随意一扬,一只酒樽应声而飞,竟然“噗通”一声,杀气腾腾的擦着夏如嫣的耳鬓边狠狠地飞出了窗去。 “啊!!!!!………………” 只听得一阵惊叫,夏如嫣已经吓的呆若木鸡。然而,更加令人觉得惊讶的事情却是在她刚才吓得惊声尖叫的时候,窗外也有一个声音在跟着她异口同声的叫。 “谁?!!!”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想起来要冲到门前去,将窗外情形一探究竟。 当她迈开了脚步之时,一只大手将她拦腰抱住。 “小妖精,你别走啊……今晚必须陪爷,哪儿都不许去,来来来……既然你的舌头那么好吃,那就再让本爷寻点儿安慰吧……” 忽然,一阵风从窗外吹进了屋,猛地将灯熄灭了。接着,风又悠悠地把窗户也关上了…… “不要啊!!!………不要啊!!!…………” 只听得一声惨叫,随后化作“唔唔唔”,借着月色透过屋顶照射进屋子的光线,隐隐约约之间,垂坠落地的帏幔里传出来一阵阵“哧!哧!哧!”撕拉碎布的声音。 窗户外的月色下,一只黑猫拖着半个受伤的身子,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朝着荷花池的方向挪动着…… “喵呜…………” 一声听起来煞是悲戚的哀鸣,显得月色更加泛白了几分,夜幕也越发暗沉。 “乖乖呀!你回来啦?” 此时,月色下一个长发过膝,身着白衣的女人仿佛已经在那儿静候多时了。 她的说话的声音既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着身旁空无一物的什么东西在说话似的。 “喵呜…………” 那只黑猫已经一瘸一拐的挪动着受伤的身子来到那个鬼魅般的女人脚边。 “呵呵呵呵……怎么?受伤了吗?” 她转过了身子,但奇怪的是她的前面跟背面似乎根本没有任何差别,都是长发盖头,根本分不清哪面是脸。 但是,她慢慢地抬起了手,把转过身来面对着黑猫的这一面长发轻轻地撩开来。 不过,再次惊愕的是,那根本就是一张一无所有的脸,仿佛一个灵堂上的小纸人儿还没来得及描绘出五官似的。 “来吧!先吃点儿吧!你是不是很饿呀?哈哈哈哈哈……” 她说着,转身蹲下了,但是她咯吱咯吱扭动的身子,仿佛是身子里那一堆骨头在勾心斗角的打架似的。 她说话的声音更是虚无缥缈,就像是从荷花池的水底下传出来似的。 “来吧!今天我可给你带来了好东西呀!我才从脸上撕下来的肉,你吃了一定可以恢复健康的,嘿嘿嘿嘿嘿…………” “喵呜…………” 那只黑猫悲戚哀鸣的声音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明显了。 那个古怪又诡异的“无脸女”蹲坐在一边,幽幽地望着狼吞虎咽的黑猫,沉默的样子仿佛被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