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好了药酒,夜夙起身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想把那难闻的味道擦去。
苏浅浅被松开束缚,感觉周遭的空气的清新了许多。瞪着眸子看着夜夙突发洁癖,“哈哈哈”笑得老得劲儿。
夜夙满头黑线,眯着眼看了下面前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忍住了想要一巴掌把她拍扁的冲动,“......你且歇着吧,晚上沐浴之后再上一遍药酒,不然明天起来肯定会肿红的。”
他这本是关切之意。苏浅浅偏生要逗弄他,趴在床沿边上笑道:“我不要让秀秀给我上药,我就要王爷您给我上药。”
夜夙的洁癖虽没有达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但对药酒这一类的东西从来都避之不及。
苏浅浅偏生就要恶心他,好好报复他一下,谁叫他刚刚可劲儿的欺负自己。
夜夙转头看向苏浅浅明艳的笑靥,恶从胆边生,道:“好啊,那娘子今晚就好好洗干净,等为夫来...嗯......上药......”
夜夙刻意将那个“嗯”字的调子拖得老长,仿佛在思虑,又仿佛在逗弄苏浅浅。话音落,苏浅浅的脑海里还回荡着夜夙刚才挑逗萦绕的尾音。
我擦——
她居然再次被夜夙调戏了?!
夜夙嘴角若有若无的弧度加深了许多,出去叫了秀秀和香兰进来收拾满地的狼藉。
秀秀进到屋内,就闻见了一股子难闻的药酒味,奔去苏浅浅跟前道:“王妃你受伤了?”
苏浅浅脱了鞋袜正趴在床沿上,对秀秀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没事,夜夙刚刚已经给我擦过药酒了。”
香兰默默的找了块抹布,俯身蹲下,开始清理床前地板上的药汁。
秀秀面露尴尬。
这俩人竟如此激烈?
“秀秀!”苏浅浅了解秀秀了解的不要不要的,一见她嘴角微扬、眼角瞟着右上方,就知道她的脑子里又在构思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王妃......”秀秀挤眉弄眼的,一脸坏笑道:“哎呀,奴婢懂的。”
“......”你懂个大头鬼啊!
香兰笑着,劝道:“王妃别和她置气了。她就是最近被成南大人惹的紧了。找不到人寻开心,这不,就来逗您了。”
香兰一五一十的把秀秀的事全交代了。
秀秀在一旁鼓着腮帮子,一张娇嫩欲滴的小脸红得几欲滴血,这让苏浅浅来了兴致,“好你个秀秀,原来是在成南那儿吃了瘪,才跑来挖苦我,讨打。”
几人笑着闹着。
去而复返的夜夙站在门口停滞不前,转头瞧了一眼身旁的成南,眸光清寒,“你小子胆儿也不小啊,竟敢招惹王妃身边的秀秀。”他都还没把苏浅浅追到手,成南这个不要脸的居然先对秀秀下手了。
“啊...王爷,属下哪儿敢啊,这,这都是没影儿的事儿。”成南压着声音,不敢说太大声,怕被里面的人听见。
夜夙沉着脸,不再听成南的辩解。回身往前院走去。
成南伸手欲叫住他,又怕到时更要挨一顿骂。
成北抱着剑坐在房梁上,一向沉寂的木头脸好不容易带了点幸灾乐祸,道:“唉。”
“死木头!”成南气得咬牙,从袖子里摸出个铜板砸向他。
成北侧了身子躲开,摇摇头,故作惋惜道:“主子叫你跟在王妃身边好好保护她,你竟净顾着去勾搭秀秀了,看王爷下回怎么收拾你。”
下回才收拾成南的原因,是因为夜夙如果生气了却没当场发作,就一定是等着下次合适的机会再狠狠的折磨成南。
成北只知道这个规律,其中的身体和心灵的折磨,只有成南经历过。
......
...
苏浅浅吃过了晚饭,躺在书案前的太师椅上小憩。
外间的秀秀莽撞的跑进来,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急急的跪在苏浅浅的脚边,眼眶红红的道:“王妃......黎老将军去了......”
“谁?”苏浅浅睁开眼,眸中还未清明,迷迷蒙蒙的看向秀秀。
什么将军去了?帝都中那么多的将军。
......去了?去哪儿了。
香兰捧着素服走进来,声音低沉沉的道:“是黎老将军......酉时二刻皇上就派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去候着了,还是...还是没救回来......”
旁边的窗棂吹进了几片雪花,携着的夜风让屋子里的人都如坠入冰窖般寒凉,也让苏浅浅顿时清醒不少。
黎老将军,去了。
半生戎马、为夜国立下无数奇功的黎老将军,去了。
秀秀埋着头,肩头隐隐抽动,伏在苏浅浅脚边浑身瘫软。
苏浅浅站起来,素洁透白的手扶着书案角边,脸色亦是苍白。
黎老将军去了,这不仅代表夜九的制衡之术将倾塌一角,而朝中武将也失去一位依仗。黎老将军就这么走了,洛天赐还悬在风口浪尖上啊,要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