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夙说道:“欧阳阙清心寡欲,他的小阁从不让外人涉足,竟还主动送你丹药,你俩…不简单啊……”
不简单个屁啊。
“夜夙你脑子里成天装的什么呀!”苏浅浅气恼道,拍掉夜夙正在吃豆腐的手,“你放心,我们已经定下了一年之约,这一年之内你绝不会头顶绿满街走。”
“头顶绿?”
苏浅浅站起来,退后小半步,“嗯哈,你要真没事我就先走了,我哥可不会放心我在宫里待那么久。”
夜夙掸了掸袍子上被苏浅浅坐出的褶皱,起身笑道:“那便一起吧。”末了补上一句,“顺路。”
苏浅浅听话地跟夜夙一块儿出宫,再经过一番守卫战回到太傅府。
她微略嘲讽道:“王爷的手脚越发不干净了。”越发爱对她大手大脚了。
看来下次说什么都不能和他同车,不然帘子一遮,他在里面对她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看到。
夜夙哦了声,站着马车上没有下来,只是淡淡地吩咐道:“夜里记得窗户要关牢,虽然快到端午了,但夜里的温度还是有些低……”
“知道啦,夜嬷嬷。”苏浅浅没好气说道,转身进了太傅府。
门房扳着门板干呵呵笑道:“王爷,慢走…不送……”
夜夙似才从苏浅浅那句夜嬷嬷的话里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点点头,复又钻进了马车。
成北带着秀秀一路飞回来,甩下秀秀后挂着一张木头脸把车夫赶了下去,扬起马鞭马儿达达地离开了。
秀秀做了个深呼吸,撒丫子跑回去找自家小姐哭去。
“成南回王府了吧?”夜夙的声音不咸不淡地从马车里传出来。
成北的木头脸扯动了一下,回道:“主子不是让成南去监视洛小姐么。”
“忘了。”
“……”除了苏小姐还有什么事情是您没忘的……
夜夙又道,“督捕司的詹大人那里是个什么情况?”
“哦,被方少爷忽悠得天天追打詹俊文,逼着他再去提亲。”
能和摄政王妃的姐姐结亲,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夜夙只点点头,没再问什么,外面的成北也只是一昧的服从命令驾着马车,才不像成南那般恬噪的性子收不住嘴。
眼看就要驶出朱雀大街,夜夙突然说道:”成北,转个弯去红拂楼。”
成北偏了下头颅,没问什么,只在心里嘀咕了句:王爷您这样是会娶不到王妃的。
他握住辔绳的手往右侧一拽,马车往帝都最声色犬马的风月场所寻去。
秀秀一回房,苏浅浅就又威胁她去找两套男装。
秀秀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居然连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说,只是两人对视三秒后,苏浅浅才道:“上次的两套男装,我哥他没要回去吧?”
“没。”秀秀回道,“还在柜子里呢。”
“快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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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拂楼里莺歌燕舞,中央的大舞台上足足有七八位姿色绝佳的女子翩翩起舞。彩色长幔从镂空的阁顶上垂下,隐匿在舞台两侧的花童不时丢撒花瓣,天女坠花缭绕中几个舞女便抓着长幔围着高台旋转跳舞,不得不说,红拂楼作为帝都第一大风月场所,其自身的吸引力是无穷大的。
这回苏浅浅放聪明了,没有出手阔绰引来那个什么讨厌的芸娘,而是拉着秀秀两人坐在一楼大厅里混杂在人群之中。
秀秀伸手遮住自己的刘海:“小…公子,咱们在这里做什么?”
苏浅浅大大方方地倒了杯浓茶给她,嘴边贴着的小胡子动了动,“捉奸。”
噗。
秀秀刚接住瓷杯的手抖了抖,“捉谁的。”
苏浅浅也捧着一杯浓茶神色惬意,本该回答秀秀的问题,但是她转头时眉头一皱,仿佛看见了什么熟人。
秀秀当即也跟着望了过去,意味深长地哦了声。
“原来是摄政王,小姐和他都该成亲了,他怎么也不收敛收敛……”不是传闻摄政王不近女色,但凡靠近他三步之内的女子都会遭到横祸吗,为什么摄政王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到青楼来。
见夜夙带着成北一派从容地上了二楼的木质旋梯,再进了拐角处的房间,苏浅浅啪地放下瓷杯,磕在桌面上发出不小的响声。
周围有几个喝酒与陪酒的男男女女看过来,秀秀见状忙不迭道:“我家公子喝多了,没事,没事……”
苏浅浅恍若未闻,只双眼紧紧盯着那个房间,分明就是她来这个世界时醒来的屋子,说到底她还是放不下,她虽不如其他女子一般看重名节,但也不是像红拂楼里的那种风月女子。
“秀秀,走。”
苏浅浅带着秀秀穿过人堆熙攘的大厅,扶着扶手踢踢踏踏走到二楼,当真是看见白衣如雪的如墨和两个小花娘进了房门。
秀秀呸了声,“王爷怎么是这种人。”
若是和淳于小侯爷那般明目张胆的风花雪月就算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