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站在一中队门口,李军戛然止步,愣了愣神,马上轻轻敲起了门。 外面发生的事,队员们哪有不知道的,就算是有几个睡觉睡的死的也早被别人叫起来了,队长孙远征在走廊里大发雷霆了,这可是少见的大事。 孙远征管理这支队伍虽然难度不小,可那也是有绝对的权威的,朱帅侧脸躺在床上,见沙全才已经坐在床上想下地去看看了,马上把刚才的事想了一遍,顿时着急的骂他:“躺下,躺下,大龙刚才说什么了,强调什么了……” 沙全才嘴里嗯着脑子显然没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可朱帅一下子想明白了:龙威肯定知道什么事,所以强调凡事都得坚持原则,没有他的同意什么事都不行。 听着外面有人敲门,朱帅打着哈哈说:“谁啊?队长没在,撒尿去了。” “我找老沙……”李军说。 “找他你和我说什么啊?你谁啊?”朱帅满嘴的不悦。 他嘴里说着,悄悄的靠在床边,伸手两双拖鞋扔出去很远,然后转头又睡了。 李军站在门口,想自己一个二中队队长,和普通队员说话竟然还得这样低三下四的,就猛的推门进去了。 里面光线越来越强,朱帅和沙全才眼睛不适应的看着他,一个个说着什么。 “老沙,老沙,你起来,你那个门帘子……”李军走到床跟前,着急的问了起来。 嘴里说的着急,他还想动手拽沙全才的胳膊呢,朱帅急眼的说:“你给我站住!大胡子你啥意思啊?龙队长不在你要打人是吧?我给你说……”可能是担心李军要动粗,他一拳打在床板上,一脸怒气的看着他:“都不用抹布了?欺负人都欺负到宿舍了?” 他这一顿数落,李军马上转过身来,满脸歉意的苦笑着说:“大帅,不是啊,我就是问问……” “为什么事,你也得等人家下了床的啊,我以为你又要打人呢。”朱帅嗓门越来越大。 这个受了委屈的腔调整个走廊里绝对能清晰的听的到,起码说孙远征听到了,他小声问:“什么情况?谁动手了啊?” 对于李军这种人,龙威正愁着怎么教训他呢,马上如实的说:“这个东西是沙全才研究出来的,他带的工具多,那个线锯你见过的,缝纫机也是他带的,自己琢磨出的这个东西,安装的时候,二中队队员,还有这个大胡子没少干扰,扔抹布,连耗子屎都弄老沙脸上了……” 龙威不会说假话,孙远征也不会具体管队员们之间这些打打闹闹的小事,依然一脸铁青的站在那里。 李军开始遍地给他俩找拖鞋,然后又是说好话。 试想,一个人想短时间内搞定另一个对自己相当反感,甚至是很有意见的人,不光要说好话,还得顺着人家说,免不了人家说错了你也得附和着,人家要拿什么东西你就得搭把手。 拖鞋给放好了,李军小声许着愿,说着以后怎么怎么的好话,沙全才有些不好意思了,马上就要松口了,朱帅瞪了他一眼,自己打着哈哈往门口走去。 这时候,他扮演的是代理人的角色,站在了门口,看到孙远征时恭维的笑了笑,目光转向龙威时,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龙队啊,我们队员搞点发明创造没错吧?有点成果就得让人家说三道四,又打又嘲讽的,受气也就受了,自己的东西给不给人我们说了算吧?就是队长……” 说到了队长,他马上又恭维的一笑,然后严肃的说:“队长,当然不能强迫我们给人送东西,缝纫机是沙全才自己买的,技术是无价的,用可以……” 现在李军张涛明白了,沙全才的缝纫机什么都是这地方的蝎子粑粑独一份,这东西也就是这么个人带来了,估计在格林城肯定买不到,所以他们被朱帅说的越来越着急,一听朱帅松口了,马上面露喜色,可朱帅见孙远征没说什么,只当他是默许了,就干咳两声说: “人工费、材料钱咱们可以商量,但你们态度都给我好好的。” …… 这件事涉及各中队人员的健康利益,孙远征本想当时就让龙威组织人给各中队都按上门帘子,转念一想了朱帅说的很有道理,加上自己最好别参与中队之间的事,参与多了容易打击像沙全才这样的工作积极性,可对李军和张涛的态度绝对不能轻饶了,就把他俩叫到了旁边,又是一阵雷霆动怒的批评,什么猪脑子,官僚思想,一点胸怀都没有,什么必须马上想办法,就是偷也得把这事弄利索的。 往下的故事不再详述,李军和张涛先去求龙威,然后又是请客又是组织人请沙全才和朱帅介绍介绍经验什么的,介绍经验嘛,没有点好吃的好喝的朱帅肯定没时间啊,还有自己姥姥今天过生日得好好打个电话陪老人聊天呢,哪有功夫给你们介绍经验啊,最后还是龙威发了话,沙全才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帮着各宿舍都按上了门帘。 为了感谢沙全才,李军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给这种门帘子起了个高大上的名字,叫沙氏防蚊门帘,也算是对老沙的贡献给了个最好的评价。 第二天,孙远征早早的起了床,在院子里溜达着呢,司机王超正在门口擦车,老远就看见科尔诺床的全副武装的,风尘仆仆的过来了,马上叫着走廊里的龙威:“龙队,老科来了。” 外事上的事不能小视,龙威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马上放下手里的毛巾,款步向前迎接过来。 科尔多今天换了套新衣服,他应该是本国的高级警官了,戴的配饰警衔属于警监警衔,胸前挂着绶带,衣领处露出雪白的领带,龙威和他握手的时候心里难免诧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