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鉴于红枣一直以来的个人光环,当下云氏犹能冷静确认道:“丰儿这样自己下来,真没事?”
“真的没事!”红枣诚恳道:“老夫人您先松开手,我就在这儿看着,必不能叫丰儿摔着!”
吕氏将信将疑地松开手,重获自由的谢丰继续往下滑,小脚触碰到脚踏后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确认脚才实了,才慢慢松开了手,跌跌拌拌地来拉红枣衣裳,眼睛望着云氏的手里的望远镜,表示自己想要。
云氏见状便把望远镜给了孙子,嘴里问红枣道:“丰儿这都是打哪儿学的?”
花园里就修着大滑梯,红枣知道瞒不过,且也没必要隐瞒,便如实告诉道:“媳妇去岁做了几个新玩具,丰儿家常玩着玩着就会了,并没有人叫教!”
闻言云氏完全放下提着的心,展颜笑赞道:“我们丰儿真是聪明,竟然是自己学会的!”
吕氏也是赞叹不已,告诉道:“确实!不是亲眼见,谁能想到丰儿这点子大就会自己下炕了?”
被夸聪明的谢丰拿着望远镜乱摸乱拽乱看一气,结果啥也没看到后丧失了对望远镜的兴趣,将其还给红枣——一点也不好玩,他不要玩了。
吕氏看谢丰不要望远镜后方才问云氏道:“你刚在这纸筒里都看到了啥?”
很唬了一跳,然后又很开心的样子。
云氏不好直说看到吕氏打倒立脸,只笑道:“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跟变戏法似的逗得人想笑!”
变戏法!
红枣闻言一怔,转即明白云氏的意思是指由两个放大镜成像的望远镜成的倒像不觉好笑:她果然是个没得感情的工科女!
常人以为的戏法稀奇于她眼里就是个简洁的光学倒像!
红枣把望远镜递给吕氏道:“到底什么样,老夫人何不自己瞧瞧?”
眼见为实呢?
吕氏好奇地接过望远镜,然后很快便看到了打倒立的云氏。
在跟云氏一样被唬了一跳后吕氏恍然笑道:“果然,有了这个,逢年过节再不用额外请人来演戏法了。”
而且想看谁演就看谁演!
比如一贯鼻孔朝天的谢子安!
想想,还真是期待啊!
“就只两个放大镜吗?”吕氏拿着望远镜颠来倒去的看,笑道:“谁成想两个放大镜加些纸能做出这个?”
“尚儿媳妇,你都是怎么想到的?”
真是聪明啊!
红枣谦虚笑道:“我也就是看丰儿喜欢放大镜,想拿两个放大镜给他放个加倍大的像,没想会出来这么个倒着的影像!”
“比我先前所想的都更好玩!”
……
临近午晌,谢知道、谢子安、谢尚等人家来。
吕氏、云氏在二门迎接时想着望远镜下谢子安打倒立的样子脸上的笑意真是憋都憋不住。
谢子安等人轿里出来,一下子就感觉到了,由最小辈的谢尚出言问红枣道:“早晌有什么好事吗?”
红枣笑:“没什么,就是看你和爹、爷爷家来高兴!”
谢尚可不信,他娘跟他奶可不似他儿子整天就知道傻乐。
谢尚转看向他娘,云氏笑告道:“早起你媳妇拿两个放大镜做了个长纸筒镜,不是一般的逗人笑!”
听说是红枣做的新玩意,谢子安方插口问道:“什么长纸筒镜?”
云氏笑告道:“伯爷进屋看吧!”
拿着望远镜,如云氏所告诉地轻轻转动纸筒,谢子安看到放大的窗棂后愣了一下——只一个放大镜离这么远可是啥都看不见!
而现在不过加了一个放大镜却似把远物隔空抓到眼面前一样!
真是太神奇了!
近来一直都在考虑首次登门拜访信国公当备什么礼好的谢子安心里隐隐有了一个想法,但还待跟红枣求证。
“这最远能看多远?”谢子安问红枣。
红枣做望远镜原是为了哄儿子玩,压根没考虑过具体参数——玩具而已,又不是科学仪器,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红枣一下子被问住了,提议道:“要不拿院子里试试?”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红枣不负责任地想:试试不就知道了?
谢子安闻言立拿着望远镜出屋,云氏见状不免着急,赶着叫丫头拿男人刚脱下貂裘来。
谢尚则跟着追了出去,奇怪问道:“爹,什么看多远?”
谢子安冲谢尚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打岔,谢尚便闭了嘴,回看了红枣一眼。
红枣无奈地冲谢尚摊了摊手,示意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她确是不知道她公公为什么要在意这个望远镜看多远的问题。
以她公公的身份,吃席看戏都是前排,很用不上望远镜。而据她观察,她公公也不是戏迷。家里养的戏班子唱来唱去就那么几出,从不排新戏。
所以她公公在干啥?
她还想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