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世她爹和她公公教导儿子的法子和她前世的爸妈没差,都是拿别人家的孩子做对比。
只不知道她弟现在在干啥,是不是在补功课?
如红枣所想,李贵中才刚补好了今天的功课拿给李满囤验看。
王氏在一边立着,直待看男人点头方才吩咐丫头摆晚饭。
李贵中拿回功课后跟李满囤抱怨:“爹,至于吗?我又不是不做。干啥非得限定晚饭前做完。晚饭后做还不是一样。”
“晚饭后天黑了,”李满囤没好气道:“灯下看书伤眼,你眼睛不要了?”
李贵中看到了希望,高兴道:“爹,明儿我去姐夫家,必是吃了晚饭后才回来。到时天也晚了。”
李满囤瞅儿子一眼,笑道:“那就后儿早点起来。现天亮得早,做完了吃早饭上学,也来得及。”
李贵中卒。
眼见他爹水火不侵,李贵中想着这功课必是得做,与其一天特早起赶工不如分成两天正常起后抓紧人舒服,所以李贵中次日早起后很念了一会子书才吃早饭去谢家。
打发走儿子,李满囤和王氏嘚瑟道:“孩子不逼不行。你看我昨儿那么一讲,今早贵中就比平时多念了一刻钟的书。”
王氏也巴不得儿子用功,高兴笑道:“还是老爷有主意!”
于是李满囤便愈加得意了。
谢知道疼爱谢奕。他和谢子安商量在自己的院子天香院给谢奕过生日。
谢子安想着天香院主院横竖现已分给了他,给谢奕过生日正好宣誓主权,就同意了。
于是今儿谢奕生日,早晌谢子安一房人、老太爷、云家人、李贵中以及谢子平等三房人都齐聚天香院。
虽然没得慢待,但俗话说“时过境迁”,分家后的谢子平看到一向甚少来天香院的李贵中跟谢奕扒着院里的金鱼缸捞金鱼,而他爹乐呵呵地瞧着,并不阻止,心里委实不好受——一朝天子一朝臣。分家了,他一房人来他爹这里个个循规蹈矩倒像是做客,而谢尚的小舅子李贵中却撒欢撒得没拿自己当外人。
谢子平瞧着不忿,也想子孙里有人出来个他爹跟前撒个欢。
但无奈他先前把儿子教得太好,四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坐得正经。
目光扫到坐宝宝椅上但犹自探头往院里瞧的长孙恒瑾,谢子平心叹一口气:恒瑾还小,有早年允元落水夭折的前车在,可不敢叫他离了他娘姜氏的眼去玩水。
眼见自家这房人都不合适,谢子平眼光转到他兄弟谢子美、谢子俊两房人身上。
谢子平有心叫谢子美的小儿子过去,但想想到底没出声。
分家了,谢子平苦笑:他让孩子们再争抓鱼又有什么益处?
还能改变分家的事实咋滴?
倒不如依旧继续现在明理懂事的人设,招他爹心疼。
过去四十年,他爹因为他明理,才对他另眼相看,以后说不得,他还是得和兄弟子侄们继续明理下去。
至于任性胡为,那是他大哥一房人才有的资本!
谢知道已有了年岁,午饭后必要歇晌午。谢奕不想浪费和好朋友一起玩的时光去午觉便道:“贵中,你还没瞧过我哥和我嫂子的新房吧?我带你去瞧瞧!”
谢尚气得一把拎住谢奕的耳朵摇了两摇:“我的屋子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谢奕捂着耳朵抗议道:“哥,我是替你邀的。你小舅子来了,原就该你招待。我好心帮你,你不谢我,还欺负我!”
“嫂子,”谢奕转向红枣道:“你给评评理,我说得对不对?”
红枣想着她公婆也要午睡,且还有娘家人要陪,圆场道:“早起我让人做了酸奶,现该是发好了。咱们赶紧回去吃吧!”
……
赶城门关前出了城。回到桂庄,王氏问儿子:“今儿可去了你姐新房了?怎么样,和此前有什么不同。”
李贵中抬头看看天光,一脸深沉道:“娘,晚上得闲我才和你说。趁现在天还没暗,我赶紧地再写两幅字。”
王氏……
李满囤气笑了,上手给了李贵中一巴掌道:“你娘问你话你还拿乔?”
李贵中捂着屁股抗议道:“爹,君子动口不动手,还秀才呢。你看你抬手打我,还像个读书人吗?还有个秀才的气度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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