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细问了一直留在院里的马夫长随,早于几人的耳闻目睹里拼凑出了事件的全貌。现听到谢尚询问,立便抛下僵绳爬上马车,跪坐谢尚耳边把事情打头开始说。
“男人俊俏有什么用?”谢尚一听就笑了:“当然有用了!”
“官员的相貌是朝廷的脸面,故而朝廷选官历来都首重相貌——说男人俊俏无用,这真是山野村话了!”
显荣点头附和道:“大爷,您说的是。别说朝廷选官了,就是咱们家挑小厮,也都要挑平头正脸,五官端正的。”
“这俗话都说‘眼斜心不正’,‘脑后见腮不可交’,如何能让这样的小人近主子们的身呢?”
“就是这话了!”谢尚点头,然后又道:“再说娶妻娶德,我娶媳妇原就不是图她相貌。何况我媳妇长得也不难看啊!”
谢尚想想又道:“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冷不丁瞅见还挺好看的!”
显荣……
谢尚看显荣低着头不接话,方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当下干笑一声:“显荣,你接着说。”
于是显荣又接着往下讲。
事情发展太过匪夷所思,谢尚听后半晌方道:“李家二房这是被无赖给赖上了啊!”
“不过,这事涉及女子闺誉,你往后都别再提了——这李家的事便就让李家人去烦恼吧!”
显荣一听就明白了,大爷这是不想让大奶奶知道,起码是从他这里他知道这件事,赶紧答应道:“是!”
马车上下来,显荣自去告诫今儿一同来的小厮长随车夫管好嘴巴不提。
谢尚家去后掩下了早上李家这桩意外,而李高地却是气炸了肺。
“欺人太甚!”听儿子满仓午后跟李丰收的告状,李高地当即就拍了桌子,然后和李丰收道:“族长,这事你必得跟严氏要个说法!”
李丰收闻言也特别生气。他儿子的好日子,那严五婶竟然堵着门来闹事,真是欺到门上来了。
李丰收当即站起身道:“满仓,我这就同你去找他们严氏族长要个说法!”
陆氏早知道结果会是如此,只现在却不用拦阻了。
“等等,”李春山阻拦道:“你们去找严氏族长也是无用。这严族长若是有办法,那严五女人也不能干这样的事。”
“依我说,也别找什么族长了。这严五女人不是来咱们族当众耍横吗?”
“咱们得以牙还牙,原样地给她还回去才行——不然往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撒野了!”
“满仓,你带上咱们族里的后生直接跑去严五家砸了堂屋家什就完事!”
“然后严家有什么意见,族长,还有贵林,你们就在家坐着,让严氏族长来找你们说话!”
当年李氏一族能在高庄村抢得一席之地,李春山居功甚伟,现他年岁大了,打不动了,但这搞族斗的本事却是一点没丢。
李高地、李丰收一听都以为李春山的主意极妙,当下都点头赞成,而李贵林思虑一刻,觉得这还真是眼下替李玉凤多少挽回些名声的唯一办法——今儿在场的外人太多,他们族若真是啥都不表示,那李玉凤的名声便就真的毁了。
如此这事竟就这样决定了。
李满仓得了族长首肯,立站起身道:“兄弟们,操家伙,走!”
李氏族人午席都喝了酒,正是酒气上涌,浑身发烧的时候。当下一听立便就地取材:扁担、门杠、擀面棒、竹竿子,总之,寻到什么就拿什么——连念了好几年《大诰》的李满囤也寻了一把锄头,然后一边卸锄头的木柄,一边教育刚扛了铁锹就要出门的李贵银道:“贵银,你这样可不行,你得把这锹头给卸了。这锹头是铁器,你扛过去便算‘持械’。但只拿个扁担、木棍啥的,却不算……”
“满囤叔,”李贵银一听便开始拆铁锹柄,嘴里还不忘恭维道:“您懂得可真多!”
李满囤闻言自是得意,卖弄道:“贵银,《大诰》是本好书。你往后没事也都念念……”
……
于氏想想和陆氏道:“那严五女人惯会撒泼,只男人怕是不行。”
闻言陆氏便让钱氏、孙氏去叫这个郭氏这个苦主,然后又让江氏、林氏等也都一起去。
王氏想着早晌严五婶诅咒女婿拈花惹草的事,主动站起身道:“族长嫂子,我也去!”
……
哭了半日连午饭都没吃的郭氏一听说族里给她去讨要公道,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立站了起来,风一般地跑出门去,跑过男人大步行进的队伍,一马当先跑到严五家,一脚踹开大门,厉声喝道:“老虔婆,你给我出来!”
严五婶虽在李家挨了一顿辱骂,但来家却是和儿子媳妇孙子夸了一午晌的海口。
“等着吧,”严五婶不无得意地言道:“今儿我这么一闹,那李玉凤的名声一准就烂了。等两年,李家看李玉凤嫁不出去,便会反过头来求咱们娶她。到时只怕彩礼钱都不要,大福就能白得一个漂亮媳妇!”
“而且李家有钱,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