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的就是摆着好看,”谢尚直言不讳道:“其实好用还是这银的好用,所以我打了八套,正好一桌席!”
“不错,”谢子安合上装着银八件的匣子丢给谢福,转与云氏笑道:“雅儿,走!咱们去五福院给老太爷瞧瞧去!”
“厨房的八爪鳌一会儿也都送五福院去,让那边厨房吃时再蒸!”
云氏知道谢子安这是要去跟老太爷显摆得瑟,赶紧笑着应了——横竖依常例,今儿老太爷原就要留他们晚饭。
果然,老太爷一见谢子安一家子过来请安立就笑道:“子安,今儿有炸鹌鹑,你们都留下来吃啊!”
谢子安也笑道:“爷爷,今儿我也请你吃顿特别的。”
“哦?”闻言老太爷来了兴趣:“是什么?”
“爷爷,你且容我先买个关子,”谢子安故作深沉道:“毕竟吃了这样的美味,您的炸鹌鹑可就销不出去了。所以咱们且先吃晚饭吧。等吃个六七层饱再慢慢吃我带来的这样!”
老太爷眼见说不动谢子安,只能“啧啧”两声让人先摆晚饭。
晚饭果又有一大盘子炸鹌鹑。不过今儿因有柳姨娘在,给老太爷撕鹌鹑的差事便就用不上云氏,自然更不用红枣了。
红枣跟云氏一起落座后也没客气,一气便吃了两只炸鹌鹑——拿蟹八件剥蟹看着风雅,其实是个体力活。
剥一只蟹得要两刻钟,这吃进的营养完全赶不上体力的消耗,真吃六七层饱,一会儿准饿!
云氏好容易有了身孕,自是万事小心。偏这世的孕妇禁忌还特别多,其中便有孕妇不得食“异常之味”之说。
云氏想这八爪鳌味道虽美但不是家常菜,她生性谨慎便不肯吃,如此晚饭便也吃了两只鹌鹑。
谢子安谢尚没有云氏的顾忌,均想着留肚子吃八爪鳌,便都只吃了平常一半的炸鹌鹑——只三四只。
于是老太爷见状就更好奇了,心说到底什么美味,能让大孙子重孙子双双舍下炸鹌鹑?
终于谢子安觉得吃差不多了,方叫了谢福。
谢福拿托盘呈进开水锅里烧煮过的蟹八件来,给桌前的人一人摆了一套。
乍看到面前细瓷盘里摆着的银闪闪小锤子小斧子,老太爷颇为吃惊。
“子安,”老太爷问:“这都是什么?银制的武器玩意?”
红枣服气:得!又一个认做武器的!
谢子安难掩得瑟地言道:“这是尚儿和他媳妇参照十八般武器特地做来孝敬我的‘鳌八件’,吃八爪鳌的专用食具!”
老太爷人老成精,见状还有啥不明白的?大孙子这是跟他显摆儿子儿媳妇孝敬来了!
子安这孙子,老太爷心里摇头:都中举人了,怎么行事还这么孩子气?儿子儿媳妇送样玩意,都还憋不过夜,赶送来跟他豁显,这在官场上如何能行?
真是叫人操心啊!
不过,孙子正在兴头上他也不好泼他冷水,说不得先哄着他,等两天他兴致减了再慢慢说他也不迟。
拿定主意,老太爷笑道:“这是尚儿和他媳妇做的吗?怎么使,看着很复杂啊!”
“太爷爷,”谢尚自告奉勇道:“我来教您怎么用!”
谢福见状赶紧让人送上刚出锅的热螃蟹来。
谢尚难得有指导他太爷爷的机会,当下自是要好好把握。谢尚抓了一只螃蟹放到自己面前的小方墩上然后说道:“太爷爷,您也拿一只八爪鳌跟我一样放这个方墩上。”
眼见老太爷依言做了,谢子安方也拿一只螃蟹搁小方墩上——只看他那副驾轻就熟的动作,不知道的人谁能看出他是第一回用蟹八件?
“太爷爷,您用这个锤子始鳌的背壳边缘来回轻轻敲打……”
“太爷爷,您拿这个长柄斧来掀八爪鳌的背壳和肚脐……”
“太爷爷,……”
……
谢子安依谢尚指点老太爷所言拿鳌八件剔剥八爪鳌觉得这样吃八爪鳌果真是又风雅又有趣,而更有趣的则是德高望重的老太爷被尚儿教使用鳌八件,而他自己在一旁偷师,这一桌人竟没人觉得不对——所有人都忘了这鳌八件原是尚儿和他媳妇送给他的礼物,尚儿原准备也是似教老太爷这样来教自己用鳌八件的吧?
只他一个当爹的如何能让儿子教训?用鳌八件吃八爪鳌也不行!
所以,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关键时刻,把尚儿往老太爷跟前一领,一切水到渠成!
瞧瞧他现鳌八件用得多好!
心里太过得意,谢子安忽然间便想喝酒。
“酒!”谢子安吩咐道:“谢福,拿些酒来。”
“要烧酒,嗯,合欢花浸的烧酒,记得拿老太爷的乌银菊花自斟壶装,酒杯,我想想,就用太太的那套雕着芙蓉花的酒杯!”
云氏一听便知谢子安高兴有兴致,当下立打发人回明霞院去取芙蓉杯。
一时酒杯取来,红枣看那酒杯就是朵由稍具透明的粉色水晶雕的一朵含苞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