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佛,给两位伯父,还有李族长,一起敬杯酒!”
刚李高地自谢子安这个秀才公挽上他胳膊搀扶他坐下后整个人都是恍惚的,现又听到秀才公谢大爷要给他敬酒,那更是喜得眼睛都笑眯成一条缝儿了——他这一辈子啊,就从没似今儿这么体面过!
李丰收闻言也是喜出望外。作为里甲,李丰收比常人更加知道谢家在雉水城的权势——今儿他得谢家大爷一杯酒,往后上门征税的衙役都会对他另眼相看,客气三分。
就是一向很难讨好的李春山听了谢子安的话,也都觉得有点飘——想他一个老得连路都快走不动的庄户何德何能,能得一个秀才公的敬酒?
礼物瞧过后就当收起。礼物有点多,故而李满囤就叫了次席的大侄子们帮着从堂屋先给搬到卧房的炕上去。
其他礼物都好收,但送的十坛酒里却得挑出雕着“福增贵子”和“麒麟送子”花样的酒坛来留在桌上已备午饭。
李兴和自端午前夕见识了红枣给拿来的那匣子香袋后,便对传统的吉祥图案有了一些认识。
刚他受酒坛子上面的花样所吸引,一直眨巴着小眼睛在十个酒坛子来回瞧看。
眼见李贵银把手放到一个雕花是桂花和蝙蝠的黄色酒坛上,李兴和赶紧过去拉扯衣摆轻声阻止道:“贵银叔,这个就是‘福增贵子’,不能搬!”
李贵银低头瞧了瞧,然后挠头道:“这个就是‘福增贵子’啊?那我搬旁边那个!”
谢子安就在桌边坐着,听到李兴和的小声提醒,原想装不知道,但抬眼瞄到李兴和的样貌,便即微微一愣,然后问李满囤道:“满囤兄,那孩子看着可真机灵!”
李满囤闻言看去,见是李兴和立刻笑道:“那是我侄孙兴和。兴和是贵林的儿子。贵林这儿子养得用心。别看这孩子年岁不大,但《大学》都背下来了,现正背《论语》呢!”
难怪!谢子安心说这个李兴和前额日角月角齐正光彩,主得父母长辈之助益,求名考试顺意。
几乎下意识的,谢子安又看向左手边站起身帮着搬酒坛的李贵林,然后禁不住眨了眨眼睛重新相看——说起来难以置信,但谢子安确是再次在李贵林的眼下看到了一道阴德纹。
呵呵,谢子安不无艳羡的想:这李家咋回事,咋一个两个的都做善事,都有阴德纹?
先前李满囤有阴德纹也就罢了,毕竟他发现的枸杞生意确是惠及了半城人。
现这李家的宗子李贵林也有了阴德纹,他这是做了啥不为人知的善事?
虽说李贵林的阴德纹有限,只有一道,不及李满囤的三道,但阴德纹就是阴德纹,即便一道,也足以让他增福延寿,子贤孙贵了!
所以李贵林做的到底是什么事呢?这事我得记着,然后回头让谢福给打听打听!
李贵林不知谢子安为啥一直瞧他。他下意识地抹了抹脸,心说:难不成我脸上沾了灰?
一时礼物收好,红枣便带着四丫五丫送了新的茶水点心过来,然后又收了先前的脏碗剩盘端走。
因为早知道谢子安今日要来,故而红枣今天泡的茶水用的都是谢家端午送的新茶。
说了半日话,谢子安倒是渴了。当下他也顾不得嫌弃红枣家的粗瓷碗端起来就狠喝了几口。
红枣送了茶水出来,看到谢福站在廊下,便进厨房又倒了碗凉茶送来。
“福管家,”红枣端着碗道:“天热喝碗凉茶吧!”
谢福受宠若惊地赶紧接过:“如此小人便多谢红枣小姐了!”
第一次听谢福自称小人,红枣颇觉新鲜,但想着她爹现和谢大爷交好,谢福打狗看主人跟着恭敬她,也都是常情,故而不过笑了一笑,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看谢福一气喝完一碗水,红枣心叹一口气:别看谢福这人到哪儿都威风凛凛,但在主人面前还是得做低伏小,鞍前马后——这样的天连屋都不能进。
想着一会儿还要吃午饭,红枣拿钥匙开了正房最东间的门,然后又在炕桌上摆了茶壶茶碗后出来告诉谢福道:“福管家,我在东房给您收了一处休息地方,您得闲的时候就过去喝口水、歇歇腿!”
闻言谢福自是感激不尽。
果然,谢福心中暗道:自古以来能得大福报者都有大慈悲。红枣小姐今儿忙成这样,竟还能照顾到我这个下人,可见心地良善,办事周全——不怪大爷于一众闺秀中独选中了她。
谢福作为谢府大管家,日常直接管辖府内三百多个奴仆,间接管辖谢家庄子里过万庄仆。那人情练达得连眼睛毛都是空的。
今儿谢福不过往这李满囤家的前廊下这么一站,眨眼就从院内井台和厨房的人手、忙碌景况看明白了李满囤家的状况——现今,起码今天,李满囤家的一切内务都是红枣小丫头领着另两个比她大些的小丫头,然后再加一个厨娘和一个间或从月子房里出来的仆妇在操持。
其间,一切的主意都是红枣小丫头自己拿,并没有一个长辈妇人从旁指点。
起初,谢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