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艾莉亚?”安东尼娅蹲了下来,“小脸红红的,这种天气怎么还出汗了?” 接着她看向跟在后面的利斯塔,邋遢的高个子反而别过头。 说好楼下发生的事情别告诉别人。 “我只是去外面转了一圈。”老老实实地站好回话,看起来一定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别人大概想不到这么个小女孩刚刚独自收拾了一个怪蜀黍,以及正在撒谎。 “利斯塔有跟着吗?”安东尼娅摸摸我的脑袋,不老实的手又在面颊上捏了一把,“别乱跑哦,像你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很容易被人贩子盯上。” 别老动手动脚的,再一次拍开她的手,心里嘀咕着。呵,还吓唬人呢?更夸张的我都见过。不过面上依旧保持人畜无害的表情,顺从地点点头,“知道了。” 刚打发了一个怪蜀黍,又来一个怪阿姨,真是。 晚上的时候躺在床上,把午后的情形又在脑中回味了一遍。 所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不得不承认,要是下次正面对上一个成年人,尤其是真正的士兵或者战士,要么玩伎俩,要么还是干脆体面的投降。 有道一力降十会。今天的怪蜀黍不但是个外行,而且心生轻视,他一心只想制服,一开始甚至不想弄伤我,手上的力量明显已经打了折扣,不然我恐怕就玩不了后面那些花样。 幽幽叹了口气,或许单纯的战技,像奥拉,或者像某个高地野蛮人那样的风格并不适合我。 真丧气。 “怎么了,睡不着吗?”一边的玛缇娜探了过来。她现在不但像个老师,还像个妈妈。 妈妈?骤然惊觉,赶紧一脚踹飞脑子里刚冒头的肥仓鼠。 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怎么了?”她有些疑惑。 “没事,晚安。”把小脑袋缩进了被子里,瓮声瓮气地回答。 这次由于防范得当,利斯塔没有出现上次宿醉的情况,我们准时赶到约定的地点。 “很守时。”商队老板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后面货车上空了不少,不过乘客看起来比上次要多,“你们要是还不来,这些位置就没你们的份了。” 那还真是万幸啊。 的确是万幸,其后的一路上风平浪静,如果不是依旧有着不少战争的痕迹,我们大概觉得世界已经恢复和平了。 另外发现一路上去巴提尼亚的旅人不少,比往东边去的要多很多。我们时不时就会碰到一堆一堆的车队,或者干脆只是行人。 “至少巴提尼亚行省还是比较安全的。”休息的时候,一位赶着私人马车的中年人跟我们说,后面站着他的妻子和几个孩子,“我们打算去那里避一避,神才知道这地方什么时候又打起来。” 哦,那逃难去巴提尼亚的人有点多呢,我看了看附近结伴而行的队伍。 几天后顺利到达维利尔尼姆时,心情变得有些轻快和期待起来。毕竟过了此城,足下的阿米拉尼亚大道就会进入巴提尼亚行省地界了。 只是没想到在城里我们听到了意外的消息。 “威特兰尼奥将军称帝?”同行的一位男士对消息显得很疑惑。 “谁?”安东尼娅问了一句。 “这应该……是之前负责攻势的将军吧。”另一位男士接话道,不知道他叫什么。呃,才没兴趣记住身边这些男人的名字,何况不是很熟。 很快我们‘抓’了几个还在谈论此事的几个本地人。他们似乎很享受卖弄情报的快感,倒豆子一样一股脑前前后后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我估摸着,里面掺杂了很多他们自己的丰富联想。 毕竟那些描述听起来就像他们趴人家桌子底下偷听过一样。 不过过滤一下,核心的内容的确没错——手握两个军团的帝国将军威特兰尼奥杀了私生子派来的官员,在南边瓦隆尼亚的利亚库姆称帝。 这是什么操作?我们面面相觑。 政治事件果然是男人们喜欢的话题,他们就此主题展开讨论,很快有更多人加入进来,发展成辩论。有几人有着不错的学识和口才,讲起来起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不过女人们就没那么好的兴致,她们得知此事对行程不会有太多的影响,就都去忙活起其他事情来了。 但我不是女人,至少灵魂上不是。 “艾莉亚,你不跟我们走吗?”玛缇娜问道。 “我还有点事,一会过来。”扇了扇小手,试图赶紧打发她。哦哦,现在都说到到哪一步了? “奇怪的小丫头。”她打量着我,好像不认识一样,然后才说,“别乱跑,让利斯塔跟紧点。” “嗯。”再一次拍开安东尼娅的怪手,露出一个萌萌哒的表情,这样效果会好很多。 那边的状况益发热烈,不时地有新人上场,最后只剩几个‘大神’在上面侃侃而谈,台下一群围观群众还分别站队支持,就差喊666了,气氛不亚于过节。 你们真闲。 听了半天大致分成几派。一派是说这将军本来就是野心家,还有一派则说他是受到私生子的怀疑和猜忌而不得不反。 最后一派则说这位将军是个脾气暴躁的人,而新来的几名官员也不是省油的灯,于是几人就产生了浓浓的激情,将军一怒之下杀了皇帝的亲信,最后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自立。 简单说这是一起意外发生的‘事故’,持此看法的那位言之凿凿,说的就跟真的一样。 接着谈论后续的发展,大部分人并不看好这位前帝国将军的下场,可能是因为之前还是敌人的缘故,何况做了那么多残忍的事情,此地的人们更倾向于诅咒他。 只是对时间上众人产生分歧,三个月到数年的皆有,对此各持一词的又是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 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