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骑兵们用战马驱散了聚集起来的平民,卫兵们再次控制了大道,重新开始维持交通的流畅。 屋子里那个女人对着窗户呸了一口水,大概是余光瞥见我在看她,歉意地笑了笑。 ”孩子,你的父母呢?“她显然不认为一边的吉欧娜会是我的长辈。 ”失散了。“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最后一脸淡漠地回答,那都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 ”真是可怜的孩子。“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怜爱。 尽管城外人们对城内卫兵充满了各种负面观感,但他们的出现至少意味着城外暂时恢复了一定的秩序,劫后余生的幸存者情绪稳定之后,又陆陆续续地从各自的避难所出来,茫然地打量乱糟糟的环境,似乎一切都变得有些陌生,本该清新的晨风中依旧夹杂着烟火和血腥味。 一些人开始搜寻失散的亲人或者朋友,呼儿唤女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些哭声。 这间工坊受损不算严重,但此屋的主人一直不见出现,我们几人在后面找到些干巴巴的面包,权当是早餐。就是不问自取让人多少有些心虚。 面包很硬,根本撕都撕不下来,还是胖大妈找到把厨刀,那力道剁得整张桌子都在晃动,才砍下几块。 用力嚼了几口,一点味道都没有,而且磕得牙疼,啃了半天,面颊两边的肌肉都有些酸胀。 “我吃饱了。”没有手绢,只好用手轻轻抹了抹嘴,习惯性端端正正地坐好。所谓仪态,就是要坐有坐相,重要的总是要姿态挺拔,绝不可有半点佝偻驼背之相,尾椎上提,立腰收腹,双膝紧闭,头部微抬,等等等等。 对面的女人打量了我几眼,神情复杂。 暂时解决了饥饿这一人类大敌之后,吉欧娜又给我盘了款简单的小女孩发式,总算不用双马尾晃来晃去了。 那个女人也在抓紧给她的女儿做头发,非常地细致专注,眼神里还有一股身为母亲的温柔,窗格里的剪影如此温馨。 蓦然微微一阵悸动,随后荡漾开来,心里缺了一角,漏了太多东西,直觉得空荡荡的,突然间有些想家。 吉欧娜打算回旅馆的位置看看,尽管那里很可能已经成为废墟,但或许可以碰到她自己的老板,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我不去了。”我说道。 “小可爱你说什么?”胖大妈双手扶着脸,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一个小女孩家的,独自一人实在太危险了。” “我想要回家。” 鼻子莫名地酸酸涩涩,吸了一下,硬生生压下了哭出来的冲动。 等一下,为什么会有想哭的冲动? …… …… 这一定是身体的错,一定是身体的错!这只是个小女孩的身体。 所谓身体即是牢笼! 一定是这样! 心思百转千回,静默间激荡的情绪被压制下来,重新抬起脸,试图拉扯起一个微笑,“谢谢你的照顾,吉欧娜。我想回家。” 很好,语气平淡。 “不要小孩子气。”吉欧娜低下头安抚,“老板他们不是在帮你找家人吗?” “找不到的。”我摇摇头,“我的家人不在此地。” “那他们……在哪?”她有些错愕。 “安塞德斯,或者巴提尼亚吧……” “那,那……”胖大妈有些转不过弯来,“那小可怜你怎么会沦落到这里来?” “一言难尽。谢谢你的照顾,吉欧娜。” “胡闹!”她突然生气起来,“你打算自己一个人跑回安塞德斯,或者巴提尼亚?” “我能照顾好自己。”看到她关心的样子,多少有些感动,这个世界遇到的好人还是挺多的,总是给人以光明。 吉欧娜上上下下地打量我的小胳膊小腿,眼里满满的是不信。 被看得快有些恼羞成怒,脸上微微发烫,但坚持着试图展现出自己成熟的眼神。 拜倒在我的气场之下吧。 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可怜你认真的模样真是太可爱了。” “……”,有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好气哦。 最终的结果是吉欧娜坚持我跟她回旅馆一趟。 “他们……”我吞吞吐吐,看着胖大妈的眼神,最后下了决心,小声说道,“他们不是想绑架我向我的父母索要酬金,或者干脆要把我卖了吗‘?” 吉欧娜的嘴巴翘起个o字形,半晌又大笑起来,笑得我很难堪,脸色一定很不好看。 “果然是小孩子……”她边笑边说。 难道我猜错了? “他们一开始可是拦路抢劫我们!” “他们?”吉欧娜想了一下,明白指的是谁,她啐了一口,“这几个渣渣真是出息,也就只敢抢劫小孩子。” “……”,纳尼? “他们吃喝嫖赌,但连条狗都不敢杀,只会虚张声势吓唬小孩老人,还抢劫呢。”神色里满是鄙视。 原来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大佬真的存在啊,感觉自己就像石化了一样。 “老板是个好人,别看他长的凶。” “那,我房间外不是还有人……看着吗?” “那个啊,最近治安不好,毛贼很多,你的房间又在最里面。” 难不成我的真的误会了? 告别那对母女,吉欧娜带着我回到旅馆,确切来说,只是旅馆原来的位置。现在只剩残垣断壁,甚是凄凉。发现有人也已经回来了,还在废墟里翻找着,那个独眼龙也在,只是受了些伤,身上胡乱地包扎着绷带,站在废墟上发愣。 他看见我们回来,点点头,又盯着我多看了几眼。 ”小姑娘,你比那几个废物有出息。“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那几个。 后面零零星星又回来些人,各自清点损失,全是一脸疲惫和消沉。过了会又有人说起拜蛇教徒的去向。 ”有人看见后来他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