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口接着一小口,斯斯文文地吃着,几小碗糊状的什么粥下肚,顿时感觉人好像活了过来。如果说上次港口小男孩家的食物还是强忍着下咽的,那么这次倒是真吃得津津有味,肚子饿了什么都好吃。 “非常感谢您的款待。”起身对着那位慈祥的老奶奶施了谢礼。 “真是位大小姐。”老奶奶笑呵呵地说着,随后又满是痛心,“这糟糕的世道。” 这个村落同样只剩些老弱妇孺,那几个半大孩子算是主要的劳动力了,不过现在并不是农忙时节,他们只干些家务杂活,忙活着偶尔路过时,往往会偷偷打量一下我这位外来者。 问了下老奶奶打听情况,应该依旧在艾特鲁斯行省境内,此处只是个地理志上不知名的小村落。最近的小城镇成年人也差不多要走大半天,看了看天色,今天显然是不可能了。 ”这位尊敬的小客人,如果不嫌弃的话,今晚就先在这里住下吧。“老奶奶看出我的窘境,热情地提出邀请。 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啊,再一次行过谢礼。身上除了那枚戒指,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想了想,作为报答,干脆在闲暇时刻给她们表演几场文艺好了,毕竟这个时代普遍缺乏娱乐。 打上些井水做了一番梳洗,神清气爽的感觉真是棒棒的。又坐在一张小凳子上,老奶奶拿着把木梳仔仔细细地给我梳头。 ”小姑娘的头发真好,又长又亮。“她赞叹着,语气里似乎满满是对青春的回忆。 呵呵。 被人这样轻柔地梳着头发,初春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半大孩子们加满干劲地忙活完,没到傍晚时分,就一个个排排坐,眼里充满着好奇和期盼,还有些老人也乐呵呵地凑热闹,不过她们坐的远些。 老奶奶给我做了个平民的发式,没那么时髦,不过凑合了吧。身上的衣服依旧有些皱巴巴的,这个实在没法,总比那些破麻袋一样的强些。颜值高就是好,水里的倒影还是那样萌萌哒。 面对这些小屁孩的注视没那么大的精神压力,我老神在在地先对观众们行一个谢礼,然后开始表演。 其实无非就是唱唱跳跳,还有讲故事。这些乡下孩子没那么多见识,几番没怎么准备的演出足够让他们目光中神采连连,脸上兴奋得红扑扑的。 小孩子就是容易热络,很快他们对我就没那么有种陌生感了,那些老奶奶则乐呵呵地合着手掌念念有词。 “小姐姐你真棒,一定比帝国歌姬还棒!”一个小女孩小手掌都拍红了。这我可不敢媲美帝国歌姬,人家可是专门靠这个吃饭的,话说小鬼你听过帝国歌姬的表演么? 可惜没有乐器,我心想。很快有其他人也这样想,村口那个稍大的男孩站起来问我。 “小姐你会莱勒琴吗?” “会啊,怎么了?”当然会了,这可是两大派系之一,太阳神系理性音乐的主要乐器。帝国语的‘音乐’一词,本意其实是‘艺术女神的技艺’,而抒情曲一词,则源自“莱勒琴”,算是一种很淑女很典雅的乐器,也是游吟诗人们吃饭的家什。我的家庭教师就教过基础,学院更是有进阶课。 他顿时开心起来,站起来就往家里跑。 ”那小姐你等等。“ 莫名其妙地看着其他大男孩,他们都笑了起来。 “当年路恩他小叔叔想当个游吟诗人。” 这很好笑吗?这做人没有梦想不就跟咸鱼没有区别了嘛。 好吧,尽管我自己一直想做一只咸鱼来着。 “但是……”有个大男孩更是笑得夸张,“但是他弹得难听死了。”说着还怪模怪样地学着腔调,“怦,怦,砰砰。” 说着一群人笑得前仰后合,看上去当年那个小叔叔一定也是个“闻名遐迩”的人物,尽管可能并不是他自己所期望的那样。 嘻嘻哈哈中,最后一点隔阂也消失不见,那个路恩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果然拿着一把莱勒琴。 接过来上下把弄,做工一般,可能使用的次数不少,把手的位置有些光洁,只是保养不怎么好,又校了校音,毕竟不是学院里的高档货,音质实在不怎么样。尽管并不想随便糊弄眼前这些快乐的大小孩子们,但现在只能凑合了。 试着弹奏了几个音符,熟悉一下感觉,手指拨动着,熟练地起了一个常用的调式。 下面的人群识相地安静下来,我闭上眼睛,一种还在学院演奏台上的感觉油然而生,被萨莫安绑出来这么多天,真不知道同学们有没有想我。 继续拨弄着,琴声悠然而起,在序幕铺垫完成之后,歌喉跟了上去,与手指间游走的旋律相伴起舞,膝盖跟着节奏晃动,年幼的身躯随之摇曳。 勇敢的利诺亚特充满自信,总能打败前进道路上一个又一个障碍,这种大型英雄史诗对男孩们尤其富有吸引力,弹唱顺气的间隙,观察了一下听众们的反应,那种沉醉其间的眼神让我颇为受用,一种愉悦爬满了心头,让其后的歌声更加富有欢快的情感。 不过此身的年龄太小,又唱又跳地完成一个章节后就有些难以为继,最后只能谢幕告退,台下的听众们从迷梦中醒来,一股失落的叹息此起彼伏,随后才是掌声连成一片,哗啦啦地犹如劈头盖脸而来的倾盆大雨。 其实也没这么夸张,毕竟听众人没那么多。 “小姐,您的表演真是棒极了。”路恩对我的态度转为崇敬,两眼闪闪发亮。 “这才叫琴声啊。”后面几个大男孩意有所指,挤眉弄眼的。 仅有的几个小女孩更是拥了过来,围着我亲昵得不得了,还真有点受不了这股热情。 但声音突然逐渐熄灭下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