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房间里一片通亮,如果不是要睡觉的话,这样的亮度倒是让人生活很方便。可问题是,我就是要睡觉的啊。我很想找个东西把该死的“白炽灯”盖住,但这东西好像并没有实体,布盖上去就掉下来,根本盖不住。它甚至还会轻微地上下移动着,像在呼吸一样。 最后实在没法,让女仆找来些布条,在自己眼睛上绑了好几圈,才勉强遮住了那些该死的光。 睡了半宿,没想到半夜的时候,窗外非常的嘈杂,把我吵醒了,听着好像发生了什么骚动。解开布条,才发现“白炽灯”又灭了,真搞不懂。 起身透过窗户向外张望,只见外面有很多火把在晃动,一切乱糟糟的。 “怎么回事?”我问守夜的女仆。 “听说有人偷马,小姐。” 所幸骚动持续了好一会又平静了下来,我回床上美美地又睡了一觉,一夜无梦。 早上起来整理完毕打开窗,清爽的空气,以及天边的晨晖让我的心情忍不住雀跃欢快起来,干脆又在房间里唱起了一首轻快的歌谣,声音不大,我怕吵到可能还在睡觉的邻居。 门口传来一阵鼓掌声,“艾尔特丽雅,起床了?”是马库斯。 “嘘,叫我格尼娅。”我出来后小声地对他说,“好吗,泰特斯?” 他耸耸肩。 再一次被马库斯牵着走下楼道,我观察了下大厅,没看见那个男孩。我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察觉到那个刺客信条一样的人在注视着我,尽管我看不见他斗篷下面,但,可能是……身为女性的直觉告诉我,他一定在饶有兴趣的打量我。 这种认知让我不自觉地把身姿立得更挺拔了,一定像只骄傲的天鹅。 早餐的时候我多多少少听到了些昨晚的情况,好像是有几个奇怪的人偷马,有两个被护卫当场杀了,还有几个则成功偷了马,晚上没追上被跑掉了。 好像不干我们的事,我依旧小口小口地自顾自吃着。 严格来说现在还挺早的,但吃过早餐后我们就准备出发了,学者们的车队甚至已经上路有一会了。 嘿嘿,基于对于干粮的恐惧,我倒是从旅馆里买了不少新鲜的食物,还有小点心以及水果,反正现在有车子。这个空档,马库斯竟然骑了匹马回来,我不会相马,但也能看得出这是匹骏马。 马库斯耍宝一样地在我面前打圈,表演着各种马术技巧,甚至舞了段马上剑术。这赢得了不少掌声,不过不是来自我的,我是外行只负责看热闹,而是另几支商队的骑兵护卫。 马库斯对着掌声回礼。咳咳。 “怎么样,格尼娅?”他骑着高头大马来到我前面,俯下身对我吹嘘,一脸的得意,“你大哥我可是骑兵科的高才生。” “泰特斯是最棒的。”我熟练地扮演出崇拜的表情。男人啊,都是顺毛驴,他吹牛的时候你多表扬表扬,他一高兴,以后买买买就很容易。 马库斯果然一脸很享受的样子,我转过头不去看他,省得破功。 “这马看着不错,花了多少钱啊?”我打量着马,似乎怪温顺的,看起来调教得很好,“你身上钱还够我们到小姨家吗?” 马库斯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仰头哈哈笑了几声,“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可爱的妹妹。” 哼哼,还真是花钱大手大脚的大少爷。 不过马库斯有马骑之后我们的速度也快了不少,两个护卫坐在前面赶骡车,我依旧坐在后面老神在在,就是车子终归有些颠簸,看书怪难受的,我只能无聊地看风景。 我们不久追上了学者们的车队,速度慢了下面跟在后面,旅途中搭伙有个照应,不但安全,也不容易无聊。 “泰特斯”,我招招手,马库斯有些没反应过来,然后才骑着马小跑过来跟骡车并驾齐驱,“你说后面那个人是不是跟着我们?” 往后看了看,那个刺客信条骑在马上,不紧不慢地跟在车队后面。 “可能只是顺路”,马库斯摸摸下巴,“你应该是想多了。” “嘿,从旅馆出发后他就一直不紧不慢跟在我们骡车后面好吗,他明明可以更快。”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那你能怎么样?”马库斯耸耸肩,“跑过去问,‘嘿,你小子别在跟着我们’?毕竟这帝国大道又不是我们家修的。” 好吧,这里毕竟不是诺森佛利亚,那边不少路倒确实是我们家修的。 又到了傍晚,天色渐暗,路上车队出了些小事故,耽搁会些,这让我们不能及时赶到下一个宿点。 突然我心头一动,恍惚间好像念了个什么,这种感觉一纵即逝,我连个尾巴都没抓住,“白炽灯”果然又亮了。这很突然。 现在所有人都盯着我看,简直就像舞台上被聚光灯照射着,无处遁形。这种突然被无数双眼睛聚焦的感觉让我不知所措,一时半会我竟然愣愣地说不出话。 “啊哈哈哈,我妹妹她跟个安托利亚的魔术师学过个戏法。”倒是马库斯试图给我解围。 不过学者们依旧很有兴趣的样子,他们围了过来。 “这是什么戏法?很有趣的样子。” “这个亮度……晚上用来看书就不用担心了。” “这个是什么原理发光的?看着不像火焰?” “如果这真是小戏法的话,它应该有更广大的应用前景……” “……” 这些学者旺盛的求知欲让他们围着我的骡车不停地发表看法,我继续无所适从。 “嘿,老先生们,我们能先继续赶路吗?”马库斯再一次试图给我解围,“我们先赶到村镇再做研究?” 我们是继续赶路了,但我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现在整个骡车都成了个强大的光源体,在夜幕中如此夺目,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