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着走廊跑了一小段,心头蓦然一动,转身闪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房间。不久走廊里的脚步纷至沓来。 “快找,应该还在附近!” “点个火把吧,这里太黑了。” “不行,太危险了……”阴阳怪气哥的声音,“那些人还在找我们。” 我缩在一个柜子后面,近距离听着这些影子嘀嘀咕咕的声音,胸中擂鼓不已。这个房间光线尤其不好,从外面看简直就像个黑洞,勉强适应了些黑暗的我,也只能模模糊糊分辨出一些家具影子的轮廓。 感觉到有人也进了这个房间,只见几团模糊的影子小心翼翼的移动着,似乎还用手里的武器打探着房间的布置。 必须在这些人适应黑暗之前离开这个房间,我想着,极力规避着轻手蹑脚地迈着步子,一步一步退让着从房间里出来。 然而现实很骨感,虽然成功退出了房间,但等转身后却尴尬地发现,明亮一些的走廊上还有两个黑影,而他们似乎已经看见了我。 “在这里!” “啊——!”终于忍不住像普通的女孩子那样尖叫起来,尖锐的高分贝差点让自己的耳朵都受不了。 两个黑影向我围了过来,我试图在他们围住我之前从缝隙里钻过去。差一点就成功了,但功亏一篑的是外袍被拉住了。急忙双臂往后一展,袍子被拉走了,而外冲的身子脱离了束缚,窜出好几步。 该死的,我才注意到自己里面的衣服是淡色的,这会让我在这昏暗的环境里像个灯塔,但我顾不上那么多了,慌不择路地只想离这些人远一点,跑,使劲地跑! 嘈杂的脚步声紧紧的跟在我身后,还有喧闹和咒骂声,如果不是大量乱七八糟的障碍物阻碍了他们的步伐,制造了一堆乒乒乓乓的碰撞翻倒声,只怕我早被逮住了。 前面就是这大房子的大门了,快,快,再快一点,我内心尖叫着。 然而不知从哪突然又闪出了一个黑影,猝不及防的我被他抱个满怀。 “啊——,啊——”我放声尖叫着,使出我吃奶的力气尖叫着,直到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按住了嘴巴。 身后的脚步声们跟了上来,随即就被一堆黑影围住了。完蛋,我心下绝望了。 “干的好,盖图斯。”又是这个阴阳怪气哥的声音。 “等等,好像有人过来了。”让我动弹不得的盖图斯说道,“可能刚才就被这丫头的尖叫吸引过来了。” “该死的,阿努比奥斯眷顾我们。“ 拜蛇教徒们躲在暗处,偷偷注意着外面的动静。而我则被人熟练地捆了个结结实实,嘴巴里还被塞了些不知所谓的东西,好难受,臭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房子里好像一切都重归于寂静,这让外面的声音显得清晰可辨。 有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胸中又起了些希望,最好是这些邪教徒口中的”那些人“,很想闹出些动静,但无奈现在除了徒劳地扭动身躯什么也做不了。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好像有火焰在门口跳动,光芒透过门窗扫进了屋子,这让我的心情有些激动起来,内心有股期待。神啊,别放弃我,等我脱困了,一定让母亲按最高的规格供奉你。 仿佛是在响应我的祈求,听,那是我在卡兰迪尔要塞听得耳朵生茧的声音——武器出鞘的轻吟。听在我此刻的心头,几乎泪流满面。 “吱——”虚掩的大门被拉大了,好像有几个人进来了,火焰跳进了走廊,驱走了大片的黑暗。 “动手!”阴阳怪气哥忍不住了,他暴起怒吼。 十几个黑衣人从各个躲藏的角落冲了出来。 “朱利纽斯在上!”一个雄厚的嗓音喊道,“果然又是你们这些该死的邪教徒!”随即乒乒砰砰武器缠斗的声音混成一团。 我被盖图斯按在角落,看不清门口大厅的动静。好像有人跑过来了。 “快!盖图斯,带着这丫头一起从窗户里出去。” 说着,很快我被人从窗户里扔了出去,所幸摔在一个大箱子上,但也疼得我吱牙咧嘴。鼻子酸涩起来,好想哭,真的。 又有几个人从窗户里跳了出来,有个人抓起被捆成一团的我,扛起来就走。 “什么人?” 真是,没想到你们也在门口留了看守呢。 我努力地抬起头,那是一个年轻的武士,身穿一身帅气的盔甲,但并不是禁卫军的款式。只见他扔掉手把,从背上抽出一把双手剑,反射着冷冽的寒光,喊着战呼冲了过来。 “邪教徒!见证朱利纽斯的正义!” “该死,你们这些旧神的爪牙!”两个黑衣人迎了上去,但明显不是相称的对手,几招格架后,其中一个就被一剑斩开大半个身躯,血液飞溅得就像漫天的花朵,死得不能再死了。 扛着我的黑衣人明显犹豫了一下,便扔下我跟着另外一个黑衣人跑掉了。 疼死了……今天被人摔来摔去都几次了,好歹现在我也是个娇贵的女孩子啊,一群毫不怜香惜玉的人渣……咳咳咳。 晕乎乎了过了小会,盔甲的碰撞声近在咫尺,一双胫甲出现在我的视界里。 “小妹妹,你还好吗?”来人蹲了下来,和善的声音让我想哭。我什么时候遭过这么大的罪,当初被安森人掳走都没这样。 “唔唔呜……” “抱歉……”年轻人取下了塞在我嘴里的东西。简直舒服太多了,我差点,好吧,已经哭了。 “这些可恶的邪神崇拜者,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可爱的小孩子!”年轻人一边说着一边抽着一把匕首隔断了捆绑的绳子。 就是,我在心里不住地点头。 这时大门边又传来动静,只见从里面窜出几个狼狈的黑衣人,四处逃散,随即又有三个着甲武士从里面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