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现在只有两位金丹,几万弱兵,出城迎战是必败无疑,程光怎能答应。 但是形势比人强,面对着程光和明宇的威逼他又能如何。 如果只面对其中一人,程光根本都不会屈服,即使个人不敌魏道,还有两万军队在旁相助。 现状是程光同时对上了两位金丹后期,封熙木又身受重伤,几乎一丝胜算都没有。 于是,程光只能低下了头,说道:“我同意,现在就让封家的人马全部出城。” 程光回头看了一眼封熙木,大吼一声:“所有封家人马都不许留在城中,否则杀无赦。” 别看封熙木视凡人为蝼蚁,草菅人命,但在三位金丹后期高手面前,乖巧得就像小猫一样,一动都不敢乱动。 听到程光的吼声,根本不敢争辩,赶忙上了马,带着身后的军队径直朝西,跟逃难的民众一起出城而去。 随后,程光又传令,包括静妃封秋水,皇子魏通,还有封家召集过来的军队,全部从西门离去。 封秋水本不愿意离开,但又不敢不从,现在的封家大势已去,如何敢跟三位权臣抗衡。 无奈之下,只能带着皇子魏通和其余人等,仓皇离去。 易九霄和付星也混在人群之中出了城,出城后两人分开,由付星前去通知皇后,按照约定的十天时间,现在才过去五天,厉家应该屯兵在庆州城以东五百里处。 易九霄则留在城外监视封家军队的动向,他要防备封秋水逃走。 封秋水出城后便与封熙木合兵一起,将营寨安置在城西二十里处。 所有军兵总共五万余人,这五万人基本都是城守军,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毕竟人多势众。 如果封秋水和封熙木一直躲在营中不出,即使金丹后期也无可奈何。 易九霄很希望封秋水一直龟缩在营寨之中,几天之后,厉家的大军一到,自然将其击溃。 他担心的是封秋水会舍弃大军出逃,封秋水是金丹初期,魏通是筑基后期,如果这对母子单独逃走,隐入山林之中,将很难再寻到,斩草不除根,必然留下隐患。 五万人的营寨,绵延数里,监视起来极为困难,易九霄无法一直飞在空中鸟瞰,那样体力消耗不起。 在地面守候,易九霄的神识也只能覆盖一个方向,封秋水到底会从哪个方向逃走,真的不太好把握和判断。 思虑再三,易九霄猜测封秋水会从南方逃走,理由是西北都是厉容的势力,封秋水不敢自投罗网。 东面是庆州城,现在城门紧闭,无法进入,而南面是封家的势力范围,封家在南方可获得庇护,或许还能东山再起。 封秋水到底怎么想,易九霄并不知道,现在他只能赌一把,于是便埋伏在兵营正南方五里处。 用神念覆盖着所有道路及空中,监视周边的一举一动,只要封秋水从这个方向走,必然会被其发现。 易九霄蒙对了,第六天子夜时分,两副坐骑悄悄地出了营寨的南门。战马上坐着一对母子,正是静妃封秋水和皇子魏通。 因为魏通不能飞行,封秋水只能选择骑行,她独自逃走很简单,也很容易,但是她舍不得自己的儿子,要走必须带着儿子一起走。 离开营寨不到十里,封秋水便发现前方道路正中站着一个人,一个没有一丝法力波动的凡人。 封秋水勒住缰绳停在了三十丈远的地方,因为她很恐惧,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 一个形同蝼蚁的小小凡人,居然能让金丹修士感动恐惧。 封秋水的恐惧并不是无缘无故,因为她知道得比别人多,比任何人都多。 前方线报,她的两个哥哥先后死在一个看似凡人的修士手中,封家的数位金丹都死在一个看似没有法力的凡人手中。 所有的探报都指向了一个凡人,一个看似没有法力波动的凡人。 她不知道这个凡人的名字,不知道他叫易九霄,但是这个凡人成了她的梦魇,成了她心底的魔障。 她宁愿见到任何人,哪怕是金丹后期,也不愿看到这个凡人。 但是一切不以她的意愿为转移,她还是见到了。 “你是什么人,为何挡住我们的去路了?” 封秋水怯怯地问着,话语中没有底气,根本不像一个皇妃,一个金丹修士。 “回去吧,前方的路走不通。” 易九霄的声音同样很轻很淡,就像一个好心的路人在劝着迷路者。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什么都不要行吗?” 封秋水哭了,真的哭了,哭得满脸都是泪水,她已经几十年都没有哭过了,甚至一度忘记了怎么哭。 但现在终于哭出来了,因为这一刻,她想通了很多事,也放下了很多事。 她知道了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哪怕是皇位都可以放弃。 “我也不想为难你们,但一切都不是我能决定,等见到皇后之后你求她吧,或许她会放过你。” “你杀了我们吧,我不想在那个贱人面前祈求,不想看她那份得意的嘴脸。” 封秋水突然大叫了起来,一改之前的怯弱,显得有些疯狂。 “我懒得杀你们,除非你们一定要找死。想想你自己吧,当初你们封家得势的时候,将皇后跟太子赶出了都城,依然穷追不舍,不给他们一条活路,那时你是不是很得意?” 易九霄说话的声音也变大了,而且义正辞严,他根本不可怜眼前这个封家女人。 因为封家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以去卖国,可以屠杀无辜的民众。 只是他不想去杀她,他要将这对母子留给厉容,让她去报仇,去处决。 “说什么懒得杀我们,你这个恶魔,我封家多少高手死在你的手里!你是在嫌我们母子修为太低了吧,别假惺惺了,快点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