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易九霄易兄吗,这场考得怎么样,能不能拿第一啊?” 易九霄本不愿理这两人,特别是那个善辉,但还是稍微停顿一下脚步,拱手问了个好,就继续向门外马车处走去。 “他就是易九霄啊?”善辉这一声喊叫,附近的考生都听到了,全部都围了上来,易九霄整日在万府中修炼读书,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名气有多大,也不知道自己的诗作已传遍坊间巷里,成了书生中的佳话,成为深闺之内的话题。 平常没人认得他,这一旦被认出,身边的人越聚越多,还没走到马车边,身前身后已经有几百人了,这些人一路上指指点点的,有些人还主动上前跟易九霄打招呼,要求结识。幸好这些考生都是男子,要是如后世那样有女考生,那就更热闹了。 易九霄无奈,只得停下急促的脚步,向周边众人一抱拳,说了声“幸会”,然后继续前行。不是他不愿意跟众人交好,只是这里人太多,也太杂,根本是应接不暇。 这时一个声音在易九霄的身后响起,还是善辉在说话:“易兄架子真大,我们高攀不起啊!我身边的这位是朱晨朱公子,上次县考中仅次于易公子,屈居第二。” 只见朱晨收敛往日的傲气,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向众人一抱拳,说了声:“各位仁兄,在下开城县朱晨,幸会,幸会!” 他这一番做派倒显得为人谦逊,同时又反衬出易九霄的高傲。就在朱晨和善辉两人一唱一和之际,人群已经有人在议论易九霄的不是,说朱晨之好了。 “第二名啊,跟第一名也没多大差别,有时候差的就是运气吧。” “第一名,徒有虚名吧,光有才学,人品太差也不好,不会走得很远的。” 考生中大多数人都不明真相,听着这些话觉得很有道理,一般都认为,第一和第二都是实力相近,差别不是很悬殊。所以众人对朱晨开始刮目相看,有几个人上前跟朱晨打招呼和结识了,然后更多的人走到朱晨这里,反倒将易九霄冷落在一旁。 这些易九霄都看在眼里,包括不远处善辉的阴险笑容,今天无故被此人戏耍了一番,并且做了一回朱晨的垫脚石,心道将来还是要防范这等小人。但这些心思都没有表露出来,也不愿意与其纠结,淡然无视地上了马车,回到了万府。 四月初六,是州考放榜之日,万疏狂陪同易九霄一起去看榜。本来也可以不看榜,州考不同于县考,州考中榜者,州府考试院会安排人员进行报喜,报喜人员将考试院的报喜文书送到各个考生家中,但因为考生人数较多,很多人路途遥远,报喜者的消息相对滞后,所以有很多人还是选择过来看榜,获得最新和及时的消息。 反正考试院离万家也很近,不如直接去看看,于是两人共乘一部马车,赶往考试院。路上无事,开始闲聊,万疏狂就问:“九霄,不知你州考名次会如何,州考名次靠前的,能直接做官。” “不好说,州考不同于县考,其中人才济济,我也只能是尽力而已。” 诚然,州考虽只有几千考生,但都是各县县考的精英,其中不乏有才之人,易九霄的作品虽然借鉴了前人佳作,但还要看是否符合阅卷考官的口味,如果考官不喜欢,那也无奈,所以对于名次易九霄一点把握都说不上,甚至落榜的可能性都存在。 至于万疏狂所说的州考名列前茅者可直接做官,这倒是真有其事。每个州都有官吏编制,其中主要官员由朝廷官部下派任命,剩下的官吏可由州官挑选任命。州府太守的权利很大,他有权从州考优秀者中遴选出一些人才,来充实州府各司各坊。 在州府任职并不是易九霄的追求,他的理想是去博州,在朝廷谋个前程,那样才能走得更高更远。但是易九霄常常自问,这一切有可能,有机会吗? 州考之后就是国考,国考的优胜者有机会会留在朝廷六部为官,其余人等还是下放到全国的各州各县,如果在本次州考中都拿不到名次,参加国考又有什么意思呢,想到此,易九霄不由得几分黯然了。 万疏狂见他如此,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连忙安慰说:“无妨,九霄,我相信你!” 开州考试院的放榜台比县考的要大,州考的结果同样是在放榜台上进行公示。虽然州考考生人数不及县考,但看榜的人数远超县考的。县考的考生参差不齐,有人混场子的,那些考得特别差的索性不来看榜。 而州考考生普遍来说,具有一定的功底,也自负有才华,考试之后都抱着很殷切的希望,几乎没有人不来看榜。因此,公众对州考的关注程度也远超县考,放榜的现场,有三成是考生及其亲友,七成是看热闹的闲杂人等。 等易九霄和万疏狂来到考试院的时候,放榜台百十丈远的地方都已经水泄不通了,两人只能跟着人流蠕动,短时间内很难走到放榜台前。 虽然两人是修炼之人,但隔着百十丈远的距离,同样看不清榜单。怎么办?挤过去还是跳过去,作为修炼者,这两样都不可取,那样会惊扰考生和普通民众,甚至会造成有人受伤。 拥堵归拥堵,但人群还在慢慢流动,不断有人进有人出,正当两人一筹莫展之际,在出来的人流中,有人大喊了一声:“你们看,这不是易九霄吗?州考第一的易九霄来了。” 两人定睛一看,说话之人是考生模样,应该刚从里面看榜出来,正用手指着易九霄。他这一声喊叫,在场众人都停止了脚步,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易九霄身上。 “这就是易九霄啊,州考第一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