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眼前的黑暗渐渐退去,眼皮就像是有一千斤重一样,光是想要睁开都要耗尽身体所有的力量。
光明重新到来,眼前的景象非常的模糊,是一圈一圈的重影,根本看不清楚什么东西,似乎是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一样,同样也听不清楚,能够听见的只是接连不断的杂音。
然后终于,良久之后。
“库赞,喂,库赞!”
声音能够听清楚了,眼前的景物也随之清晰起来,紫色头发嘴里叼着烟的男人映入眼中。
“你小子到底听见没有?”
他是这么说的,语气相当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那个——泽法先生,原则上来说,是不允许在病房吸烟的,”
一边穿着白大褂的船医有些怯怯的样子,“病人的身体状况很差——”
“别说傻话了笨蛋,别把库赞当做那种没骨气的家伙。”
意识渐渐清醒,然后清晰的听见了自己的老师一本正经的说着混账话,“这点东西,稍微坚持一下就挺过去了。”
“额——这,这不是,骨气不骨气的问题吧?”
医生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微不可闻。
“额——泽法老师,我觉得还是听听医生说的话吧,我也是想多活几年的。”
库赞努力的张嘴说话,喉咙里面干涩的就像是干嚼了一把刀一样,痛的不行。
“哦!库赞,你这混蛋终于清醒了,”
叼着烟的脸凑到了自己面前,“来口酒吗?”
这时库赞才注意到,泽法老师的手上居然还提着一瓶酒。
“泽法先生!”
船医都要哭了。
“饶了我吧,泽法老师,”
库赞大将苦笑道,“我现在可是动都动不了的重伤患啊。”
“这样啊,”
轻轻的掐灭了嘴上的烟头,泽法先生一屁股坐在了病床上,随手把酒瓶放在了一边,泽法先生背对着库赞轻声道,“不是都说失败之后来杯酒是最好的舒缓压力的方式吗?啊啊,骗人的啊?”
“不不不,不管再怎么说给刚刚恢复意识的重伤患喝酒的什么的,也只是恶魔才做的出来的事情吧。”
船医先生小声的吐槽道。
“哦——”
库赞稍微一愣,随即笑道,“是我输了啊?”
“恩,完完全全的失败,”
泽法随口道,“战斗结束我们赶过去的时候萨卡斯基虽然也动不了了,但是意识还很清醒,至于你嘛——”
“我大概知道。”
库赞费力的低下头,自己的全身都包裹着厚厚的绷带,剧烈的痛楚在麻药失效之后从身体各处传来。
“百貌把你抱过来的时候我真以为你要死了,啧,太惨了,浑身都是伤。”
泽法先生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
“是路易先生找到我的么?”
库赞努力回忆自己最后所看到的东西,最后两人都差不多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霸气耗尽了好几次,根本已经没有体力去恢复了,因为双方的自然系体质,甚至连给彼此造成伤害的力量都要依靠拼死的凝聚一点武装色霸气。
“恩,你被打飞的很远啊,百貌的见闻色似乎很强的样子。”
泽法点点头。
“萨卡斯基那家伙,哈——”
库赞洒脱的笑了笑,“输了啊。”
最后的激斗时刻,明明双方都油尽灯枯了,但是萨卡斯基那家伙却仿佛突然如有神助一样,明明和自己一样,光是想要动弹一下都要费尽全力,但是却避开了自己全力攻击的同时,全力爆发,裹着武装色的一拳砸在自己脸上,直接把自己轰飞。
在之后的事情就已经记不得了,总之,这就是败北对吧?
“阿啦啦啦啦,已经好好的体会到了,泽法老师。”
库赞突然这么说。
“恩?什么?”
泽法先生一愣。
“胜利还有,失败,都要好好品味啊。”
库赞笑着闭上了眼睛,蹭了蹭枕头,“打的这么久,终于是可以好好睡个觉了,真是的,打到一半的时候就想和萨卡斯基说要不然我们先休息一段时间再继续的。”
“……”
泽法回过头来,看着已经闭目休息的弟子,突然笑了起来,“哈哈,你小子,战斗结束到现在已经睡了这么久还没有睡够吗?”
“就让我这个失败者睡死过去好了。”
库赞吐出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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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萨卡斯基,作为胜利者为什么还皱着眉头?”
靠在墙上,路易看着坐在病床上的萨卡斯基,比起库赞,这家伙的情况就要好上一些了,早就已经苏醒过来,伤势也要好一些。
“库赞已经醒了吗?”
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