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琼不解, 望着他眨了眨眼:“怎么会这么问?”
原修的胸口起伏,很想将一切和盘托出,却又产生深深地怀疑。
他走到沙发前, 蹲下’身, 略微仰头望着她。
沙发上的女孩子面容清瘦, 双颊酡红,渐渐跟记忆中那张脸重叠。
但眉宇之间是掩藏不住的疲乏。
原修想起方才席上,她一杯一杯地替人挡酒,笑语嫣然,姿态娴熟, 跟过去害羞内向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忽然意识到,这些年, 她过得一点都不好。
“你今天喝太多了,”原修努力镇定, 声音稍显平复, “现在还清醒吗?”
“清醒啊。”她垂下头, 抿住嘴唇,“很清醒,所以才可以跟你讲这些话。”
要是真的喝醉了, 哪怕再多喝那么一点, 她都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及肩一缕碎发垂在她脸旁, 侧面看去更显清瘦。
原修只觉压抑, 更加深刻地怀念当年。
那时候她有次也是喝醉, 回到家里又唱又闹, 折腾他到了后半夜,醒来却全然无知。
原修声音微哑:“你以前不会喝酒。”
“多喝几次就好了。”白琼淡然。
她听着面前的人重重呼吸,他沉声:“我不懂证券,但如果你有任何需要不妨告诉我,或许能帮得上忙。”
白琼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迟缓地点头。
酒劲上来,她只觉得头疼,笨拙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双脚落地,原修很自然地弯腰帮她穿拖鞋。
她不太好意思地缩脚,落地一时腿软,不小心磕到了茶几角。
“小心。”原修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小臂,待她站稳又收回手。
白琼心里迷惑,低声说一句要睡了,便脚步虚浮地进了房间。
原修不放心,扶着她的胳膊,陪人回了房间。小巧的卧室里有一股淡淡的甜,是属于女孩子的馨香。
喝得半醉,又说了好一会儿话,白琼已然困倦到了极点,躺上床半拥住杯子就入眠,随口说:“你出去的时候带上门就行。”
她迷糊着想,他刚才可以强势地将她带上楼,进了房间却不敢连扶她一把都要避嫌?
他们之间已经如此陌生?
似乎从去上海那天开始,生活就变成了一个笑话。白琼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暂时丢开,沉沉睡去。
“睡吧。”耳边是他轻柔嗓音。
床上的女孩子酣然入睡,呼吸平缓。
原修静默片刻,转身帮她带上门。
夜已深,他调低了客厅的光,重新进了厨房,勉强在橱柜角落里找到一袋米,洗净之后放进电饭煲里,预定好时间,方便她明早起来直接喝。
原修在客厅找了一圈,在茶几上找到一叠便签纸,他从尾上撕下一张,写下一句:“厨房有粥,记得喝。”
怕她早上匆忙来不及看,他把纸条带进卫生间,放在触目可及处。
镜中人与他对视,他垂下眼眸沉思片刻,又轻声推开卧室门。
原修站在门口,借由客厅的光,静看片刻,放缓脚步来到床边。
床上的人无知无觉。
原修见她对异性如此坦然,一时不免恼怒。
可他心知肚明,是因为对象是自己,她才如此信任。
心里的毛躁被这点认知抚平。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粉色的唇瓣比平时颜色深一些,变成浅浅的豆沙,叫他瞬间忆起那种柔软嫩滑的滋味。
原修浑身一震,只觉一颗心猛然直跳,羞耻混杂愧疚席卷至上,瞬间笼罩心神。
身侧的手握了又握,他终于下定决心,俯身靠近,动作轻柔快速,在她头顶拔出两根头发,缠绕指尖。
而后,悄然退出卧室。
原修一路下楼,顾不得时间已晚,马上请人帮忙,那边听见要求,略有诧异:“当然可以,做亲缘鉴定就行。”
“麻烦你了。”他低声道谢。
电梯门开合又渐渐封闭,原修伸手挡住,捏着电话步出大厅。
第二天白琼醒得很早,宿醉之后,她总是醒得很早。
卫生间里,那张四方形的白色纸条位置醒目。
她伸手拾起,看见他的字迹。
她怔怔地望住,像是不认识中国字。
这算什么呢?
白琼放下字条,逐渐清醒,太阳穴仍然突突直跳。
她沐浴更衣化妆,出门还记得带上那两盒保婴宁,打车上班,顺手约了快递到公司上门取件。
陈总还没到,白琼稍有喘息,在自己办公室里盯盘,算是休息。
这个周末,南兴新港投入使用。南兴清末开埠通商,一直是南中国的重要门户,又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原本的码头逐渐被淘汰,政府提前规划处一个全自动的现代化新港。此次新港正式投入使用,利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