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被波及的吴兴也是一脸紧张。唯有方玉麟同样拱手施礼,看起来跟那位大人物相识。
吴兴既紧张又兴奋的说:
“车道友你真太大胆了,你可知那是何人?看到那锡杖上的五枚银环没有,那可是朝廷特旨派驻盐城的五环主祭,一般只有州府城隍才会派驻五环主祭为主持,其修为可比儒门五环法师,玄门道基修士,一根指头就能捏死我们这等先天之下的修士……”
车晨心中即感到庆幸又感到惊喜,庆幸的是方才没有对那位主祭无礼,惊喜的是这位五环主祭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之后,所见到的第一位先天之上的高人。之前在大黑山的树妖和黑山老妖不算,毕竟没有直面它们。
之前的天枢府分殿主事也不过是跟赤髯一样的先天修士,甚至还不如赤髯,处于炼气化神初期的阶段,顶多比一般先天功力更深一些罢了。
而这位虽然是神道修士,可却是实打实的超越先天的道基修士,据说这一层次已经能够御使法器飞剑,十里之外斩人首级。
可惜没有见到那位天象军的创建者兵部尚书张煌言,这位可是继几十年前兵解的天雄军首领卢象升之后,代表儒家兵法派的又一位领军人物,旗下天象军人数虽不多,但个个都是精锐,近二十年来代替原本大明边军的战兵,在朝堂上是与安平郑家分庭抗礼的强大势力,与郑家一陆军一海军,扛起了大明的半壁江山。
更重要的是其人乃是当世儒家法师中有数的宗师之一,号苍水真人,那可是相当于玄门显圣真人和金丹真人的存在,如同现代远程导弹那样的战略威慑『性』武器,堪称人形导弹发『射』器。
比起这位苍水真人,那位五环主祭也只能算是小字辈了。
相比那位盐城主祭的和善,作为一把手的盐城知县费冰就显得严厉许多了。这位费县君据说也是儒家法师,还是正经的先天法师,见到主祭的目光,不由得也转向这边看来,在场五人顿时觉得一股威严的气势压迫而来。
穿越者们都各种有着底气,并没有多少变化,方玉麟更是出身大家,虽然没有达到先天,但是等闲先天中人单凭气势也无法对他造成影响。
唯有吴兴一头冷汗,强挺着才没有当场趴下。
车晨的感觉多敏锐,隐隐从这位盐城知县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阴鸷,显然这位不像他的名声那样为人正直两袖清风,也不像他的名字那样冰清玉洁。
不过他也不奇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况了解历史的他也知道东林书院代表的是江南文人、豪商和晋商等士大夫商人一派的势力,从根源上就跟代表皇权的皇家太庙祭司体系是对立的,那位盐城主祭对自己这几个年轻人表示了自己的善意,那么出身清流的费冰自然对他们怀有恶意,只是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有意为难罢了。
见到自己的气势压迫没有起效,费冰望了这边一眼,好似要把他们记住一样,然后就很快转过头去。
大人物的想法车晨不想去了解,不过他感觉对方好似心怀恶意,于是暗中提起警惕。
方玉麟倒是微微有些不屑的说道:
“这些理学派的清流,玩弄权术琢磨人心倒是擅长,要是战斗那就还不如一队后天武士,倒是小弟连累了几位在这位县君那边挂上了号,我方家跟理学派不是一路,多少有些争执,不过小弟跟盐城主祭有过几面之缘,想来大战当前那位费县君也不会当面翻脸,就怕对方暗地里使什么手段,所以一些危险的任务就不要接了,只要不出城,在盐城城隍神力笼罩之下,料想那位也使不出什么手段。”
有了方玉麟的话,穿越者三人都放下了担心,车晨觉着有自己敏锐感知,有郑铭的高智商,他们三个要是还会被人阴了,那就是命里倒霉了。
而且本来他们也没打算出城参与战斗。
清流本意是正本清源,为朝廷和黎民百姓带来正面影响的自称,不过早已经被东林党和其它政党给玩儿坏了。在他人眼中,清流就是那些在朝廷上争权夺利,不办实事,为了反对而反对的那些结党营私之流。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占据道德高位的嘴炮党。
相比起来,擅长处理政务,做实事的浊流反而更可爱一些,起码人家就算是贪官,可也为朝廷为百姓做了好事,反而那些自命不凡两袖清风的清流们,让他们做事不成,坏事却一准一准的,只不过清流代表着一个庞大的利益阶层,被掌握了宣传途径的读书人一宣扬,名声就起来了。
现代那边历史上早有先例,朱明王朝就是抑制不住清流士大夫的权力最终失去了江山。满清倒是很有先见之明,管你清流浊流,我先杀一批,不听话就再杀一批,所以有清一朝,除了鸦片战争之后见到了中央朝廷的虚弱,地方督抚才有了藩镇格局之象,往前倒数二百多年,文官士大夫阶层都只是夹着尾巴做奴才,不能如同宋明两朝一样压制皇权。
见到突虏那边暂时没有进攻的迹象,盐城一众大员们简单商议了一下,就都下了城墙,只留值守的将官坐镇。
车晨等人也随后下了城墙,吴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