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待你,明知那情况九死一生,还特特拨出兵马来护送你到安全处。”
云低听了更是心中难过,垂着首说不出话来。
戴逵安慰道:“也不要太伤心了。去吧,去溪边散散步,舒缓一下。”
云低低低的应了一声,便游魂一般的朝竹林里走。
戴逵忙一把揪住她,按着她进屋套了双木屐。
瞧了瞧,觉得她披头散发的模样不太好,又随便拿一根发带将她的长发潦草的一系,愉悦地说:“成了。丫头天生丽质。去吧。”
云低此时不知神游到了哪里,也未觉察出戴逵的不妥。
她站起身就朝门外走去。穿过木制的院门,穿过走了半年多的林间小径。
脚下踢踢踏踏的木屐声,总让云低有一种错觉,她几次回过头向后看去。可是竹林中空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一人。
忽然,竹林里飘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笛声。
云低心跳一滞。
愣愣地看向发出声音的那个方向。
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她才回过神,急急提起长衫的衣摆,朝发出声音的那个方向跑去。只是脚下木屐不便,几次险些跌倒,云低索性脱掉木屐,赤着足继续朝那方向跑。
竹林里虽积了厚厚的竹叶,但也时不时有细小的枝杈藏在其中。因而,当云低一路飞驰,跑到那笛声传出来的地方时,光裸的脚背脚底都已被划破了几道口子。
这是云低来了半年的溪边,溪边有两块巨石,一块是自己常坐的。另一块,正半躺着一人,一袭青衣,一支翠色竹笛,一曲云低听了半年之久的曲子。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桓伊收了笛子,支起身朝后面望去。见果然是云低,便朝她展颜一笑。
云低半晌不敢动弹,生怕是美梦一场。直到脚心里被划破的口子传来刺痛,她才知道,这不是梦。
“你……没有,没有死?”
桓伊笑颜淡去蹙眉瞧着她,散乱的长发被一根发带胡乱束着,脸上满是仓惶疑惑之色,一袭白色长衫也是皱皱巴巴,脚下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
见她脚背上正往外渗着血珠子,桓伊一跃从巨石上下来,边朝她走来边说:“怎么这样子就跑了出来,总不能是梦游着出来的。”
云低见他愈走愈近,愈走愈近,面色渐渐泛起微红。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番模样,更是羞赧,连忙将光裸的赤足藏进长衫里。
桓伊却走上前,蹲下身子,将她的长衫往一旁一拨。
云低惊喝:“你作甚?”
桓伊头也不抬的答道:“看看你这双脚废了没有。”
云低闻言不好意思的又将脚向里挪了挪。
桓伊皱眉抬起头看向云低,见她面色绯红,双眼直直盯向地面,看也不敢看自己。这才察觉她竟然是害羞了。
桓伊抚了抚额,无奈的起身,与云低对面而立。
云低正待抬头质问他,却猛地觉得眼前一晃。
桓伊竟然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云低急忙推阻着要下来。桓伊却冷了声音说:“你这脚再下地沾些灰尘,只怕真的便废了。”
云低只好不再作声,任由他抱了朝来路走去。
一路上桓伊面色都有些不好,云低竟然不敢再开口质问他。分明当日是他将她一掌击晕的,怎么现下他就好像什么都没做过一样。分明是他惹她伤心了一回,怎么连个解释都没有。
进了院子,便瞧见戴逵悠哉悠哉的坐在石凳上独自下棋。云低这才想起来,先前竟然被他给诓了。于是气恼地开口道:“先生,你怎么骗我?”
戴逵一抬头,便看到桓伊正抱着赤足的云低走进来。急忙广袖往上一抬。口中揄挪道:“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云低正要开口驳斥。桓伊却先开口说道:“先进屋去包扎伤口。”
云低只好闷闷的住了口,恼恨地望了戴逵一眼。
戴逵见他二人进了房屋,才一收面上的笑意,一脸思索地朝屋里看了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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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觉得有爱了,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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