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彦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事实上,整个御灵司都已经忙得焦头烂额,除了她。
所以,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白薇义不容辞从御灵司里偷溜出来,跟着夜溟,便去了那户人家。
那户人家生活困苦,家中只有一对还不到中年的夫妻,外加一名痴~呆少女。
白薇和夜溟到那儿的时候,少女的娘正在给她喂饭,听说了白薇和夜溟的来意之后,她那张饱受生活摧残的脸上,竟然并没有过多吃惊,或者害怕的表情,甚至沉默的令人感到有些可怕。
“可以让我们看看她的手背吗?”
少女父亲喊了一声“孩儿她娘”。
少女的母亲麻木地将最后一口热粥喂进了少女的嘴里,拿了块布擦了擦她的嘴角,这才握住少女的手,将手背翻过来给白薇他们看了看。
果然,一朵暗红色的花形印记浮现在少女手背的肌肤之上。
不过白薇这次看清楚了,那根本就不是一朵花,而是乍一看像花的爪印!
确认无疑,这名少女,就算不是下一个受害者,也已经登上了受害者的名单。
“可以借一步说话么?”
少女母亲低着头不吭声,顶多三十来岁的年纪,头顶上已经花白一片。
还是少女的父亲点了点头,跟着白薇一起来到屋子外头。
白薇揉了揉心口,感觉又是原身的同情心在作怪。
揉了两下,感觉舒服些了,她开口问道,“这位姑娘一直都是这样吗?”
少女父亲叹了口气,枯瘦黝~黑的面庞上写满了无奈。
“周岁不到的时候发了场热,抱给大夫看了,但是没钱抓药,只能试了一些老土方。后来病是好了,但是人却傻了。早知道,那时候砸锅卖铁,也该给她抓药吃。”
白薇缓了缓,才又问道,“那她手背上的印记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少女父亲双手拢在袖子里头,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没听孩儿她娘提过,如果不是刚才看见了,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儿。”
“平时只有她娘一个人照顾她?”
“要不然还能咋地,我不种地,他们娘儿俩个吃啥?”
白薇无言以对,换了口气之后,问道,“这段时间,余杭城里闹得沸沸扬扬,两位应该已经听说了吧。”
“听说了。”少女父亲快言快语,“不过我家闺女从来也不出门,我们也不想让她到外面去被人看笑话。”
“两位的顾虑我懂。所以我今天才亲自过来拜访,希望两位可以协助我们。”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家的事,还是不麻烦外人了。”
居然是这样的态度……
白薇其实之前就已经感觉到了,现在终于可以说出来,“你希望你女儿死?”
“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
“但是你确实是有这个想法。或许,你甚至认为,她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她解脱了,你们也解脱了。但是这件事,并不仅仅关乎你们一家,还有……”
一盆凉水忽然从门里泼了出来,少女她娘手里面抓着一只木盆,堵在门口,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
白薇躲闪不及,下意识地往后跳了两步。
然而那盆脏水,在她跟前忽然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挡住了似的,半滴都没有落到她的身上。
反倒是那少女的父亲,整个人木木愣愣的,被一盆洗菜的脏水泼了个正着,一根泡烂了的菜叶贴在脑门上。
白薇向夜溟笑了笑。
夜溟却是一脸阴沉,早就已经不耐烦再听他们俩扯下去了,“你管他们去死?再去找下一个就是。”
白薇没去和他争辩,又朝堵在屋门口的少女她娘看了一眼,“走吧。”
没走多远,身后传来巨大的关门声响。
不论是少女爹娘之中哪一个关的门,都一定是将前半生所遭受的苦难,全都发泄~了出来。
白薇转头,对上夜溟没什么情绪的红瞳,“蛇王大人,您那么厉害,会不会隐身术啊?”
……
当天晚上,白薇也夜溟悄悄的潜入了少女家里。
少女的父母睡在东边儿的屋子里,两人直接穿墙进入了西边儿的屋子。
大约是怕人半夜里乱跑,少女的一只手腕被一根麻绳栓在床柱上面。
少女没有睡着,但也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睁着双眼的脸上呆呆愣愣的,嘴角上还有没擦干净的口水。
白薇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来自于她自己的怜悯,还是又被原身的情绪给影响了。
总之,她实在是不忍心去看,就和夜溟一起躲在了房间角落里的一堆杂物后面。
夜溟等得无聊,蛇尾将白薇圈在身前,一会儿玩玩她的手指,一会儿亲~亲她的耳廓,一会儿……
白薇被他逗弄得脸颊发烫,偏偏还必须克制着,半点声音都不能发出来。
总算熬过了上半夜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