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样?”刘月娘笑的冷厉:“我是你后院的主母,她是你的妾,主母要管教妾侍,还轮不到你这个爷们说话!”
男主外女主内,虽说话是这么说,但是男人真要插手后院的事情,哪个主母为着夫君的面子敢说不字?
然而若是今日刘月娘真的不给他这个面子,反正她不需要他的宠爱,他也休不了她,倒还真是无可奈何。
因此秦宣越发气闷,咬牙道:“你这个,这个泼妇!”
“我是不是泼妇你不是早就清楚么?来人——”
刘月娘回身叫人,却被门外的婆子给拦住了:“你们这是又闹什么?”
秦老夫人吩咐人住手,自己则是拄着拐杖快步走进来,沉声道:“瑶儿不是都找回来了么,你们不去看着孩子,在这里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庄月兰跟她前后脚,这会儿才进了门,听得这话,不动声色的让刘月娘的丫鬟过去扶着自家主子,自己则是蹙眉道:“这是怎么了,瑶儿现下如何了?”
见到她们前来,刘月娘先是行了礼,继而又对庄月兰道:“大嫂来的正好,这妾侍意图谋害主子,我身为主母要处置她,老爷却要护着,您倒是来评评理吧。这古往今来,哪有爷们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跟正妻要杀要打的,便是到了金銮殿上,我也站得住理儿!”
听得刘月娘这话,秦宣越发气的慌,咬牙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胡搅蛮缠的,分明是你不顾体面进来闹腾,哪里是我在阻止你?再者说了,凝儿到底有没有做错事情,你心里最清楚,分明就是你没有容人之量!你这个毒妇!”
眼见得他们又要吵起来,秦老夫人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把拐杖在地上敲得震天响:“行了,不过这么点小事儿,就闹得你们不得安宁了?”她的目光从白凝儿身上掠过去,越发厌恶了起来,往日里觉得这女子还好,怎么现在看来这么会搅和呢?
秦老夫人心中有一杆称,将每个人都放在了她权衡的天平上,有的重有的轻。而这个白凝儿,无疑是没什么分量的。
因此秦老夫人迅速的权衡出了结果,道:“早上不是商议过了么,白凝儿已经死了,至于这位白氏,不过是一个长相相似的人罢了。老二你要怎么胡闹,在外面随意,只是别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家里带,没的玷污了门楣!”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竟然是要学以往那一套,直接将白凝儿这个人给抹杀了。
白凝儿听得这话,瞬间便瘫软了身子,慌乱的抓住了秦宣的衣袖,带着哀求道:“爷……”
她在家庙里的时候,每日都想着办法往外送信,时日长了才引得那秦宣心神松动了的。后来枕边风吹了,她浑身解数使了,终于换得秦宣答应将自己带回来。再加上秦宣要外放,白凝儿越发起了心思,回去之后若是待在深宅里,她依旧活的步步惊心。反倒是能跟着秦宣外放,再让秦宣逼着刘月娘留在京城,那出去之后可就山高水阔,自己相当于正头娘子了。
至于回来之后么,只要她在外面的三年拢住了秦宣的心,还怕回来之后不能对付刘月娘么?
谁知先一个便出了秦红瑶的变故,当时白凝儿恶从胆边生,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在秦红瑶上马的那一刻,借着角度的刁钻,将自己的钗环狠狠地刺了马背,那马儿吃痛才会慌不择路的冲了出去。
那些下人们离得远,再加上她刻意隐蔽了角度,因此他们都没有看到是自己动的手。
那一瞬间白凝儿还有些自得。她的淼儿已经及笄了,这档口若是没了秦红瑶,作为二房唯一的女儿,老太太不重视也得重视。
谁知秦红瑶没死,刘月娘又发难,眼下连秦老夫人都站在了她们那边。
便是没有证据,只消这一句抹杀了自己的话,就足以让白凝儿心中恐慌。
成了外室倒还是次要的,可若是她被对外宣称死了,以后那一双儿女就不是自己的了!
但秦宣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甚至他觉得只要让白凝儿跟着自己,这些都不是问题。
因此秦宣只是抱着她道:“你放心,爷不会亏待你的。”
“老二家的,这么处置,你看可还行?”
秦老夫人到底年纪大了,这么站了一会儿就觉得呼吸困难,随意寻了个地方坐下,目光里也带着不耐和阴沉。
刘月娘自然是觉得不行的,但是看着白凝儿的恐慌,她却又变了主意:“白氏到底生了两个孩子,既然死了,那就摆个牌位吧,也好让她的儿女们有祭奠的对象。”
说到这里,刘月娘又勾出一抹笑意来,看着白凝儿道:“至于这个,生的倒是不错,可惜不上台面,爷喜欢她,带到外面随便处置,可只有一点,别脏了府上的地!”
敌人最了解敌人的痛脚和弱点,那白凝儿最在乎的就是一双儿女,那她就让白凝儿骨肉不得相认!
既然不肯老老实实的做妾,那以后妾也休想做了。反正这个男人她是懒得用了的,谁乐意攀着就攀着吧。
只一点,别来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