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把刀以前还是二伯用的,听说他从小出门就一直插着这把刀,学校的同学也不敢惹他。”
黄一闪轻巧地往上一跳,笑着告诉黄一曦。
“为什么带这把刀?怕被同学打吗?学校允许他带刀?”黄一曦还没听过这件事。
“家里打铁,需要木头烧炭,当时树木都是集体的,二叔带着那砍柴刀,看到有树枝,没人的时候就砍一段,偷偷摸摸拿回去。”
黄一鸣从小到大,最佩服的就是二叔,头脑灵活又不死板,当时要不是靠他,哪有炭打铁。
黄一闪带上来的柴刀并没有用武之地,整片坟墓除了松柏和坟头,其他都是水泥地,墓地上干干净净的,稍微扫一下就行了。
“迁墓到现在也就半年多,怎么坟头上的草这么高了?”
黄一曦撒着五色钱,奇怪地问黄一闪。
当初坟头上的草,还是黄一闪特意托人买的玻璃草,这种草矮矮的。
“你不知道,爷爷经常来给它浇水,说是坟头草长容易出状元。”
黄一闪指着墓园旁边一个木桶挤了挤眼睛。
众人抿着嘴笑,好可爱的老头。
“你们这样的确方便,省事又省时间,我们明年开春,也要将墓迁在一起。”
扫墓路过的村里人打招呼时,羡慕地看着整整齐齐的墓园。
这比公墓好,还不用交管理费,免得子孙到时落魄了交不上,又得被挖坟。
坐车上来比较舒服,回去的时候,大家都不坐车,两辆车子由黄一雷和黄一闪开下山,黄一鸣特意和黄一曦走在后面。
“我买了一辆新车,下个星期就能提货了,所以下个星期,我就能把车子还给你。”
黄一鸣刚到白水州的时候,以为白水州市政府集中办公,港口建设局就在东海,没想到因为莆阳关系,港口建设局大部分部室都在潇厝港,那边离家里有三十多公里,就找黄一曦借车。
说到这黄一鸣有点不好意思,堂妹这辆车没开多久就借给他,爸爸和妈妈的意思是借了就借了,反正那车黄一曦也没什么用,不过被他拒绝了。
黄一鸣原想让黄一曦卖给他,可是他又知道黄一曦的脾气,不敢开口。
“行,刚好我妈拿到驾照,正好给她练练。”
“帮我和小宇说声谢谢,我和宁可欣真的没什么,我就是欠她点人情,刚巧同事都没空。”黄一鸣知道,陆慧之所以相信,不是因为黄一曦,而是商洛宇。
“行,我和他说一下。”黄一曦爽快地答应,接着说出老早想要说的话,“我不反对离婚,都说妻贤夫祸少,妻不贤祸三代,不过,我反对在还没离婚的情况就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这种骑驴找马的劣性我看不惯着。”
人性有时很卑劣,国人尤其如此,不管是工作还是家庭,明明厌恶到忍无可忍的时候了,但只要还没有下家,就能一忍再忍。
黄一鸣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你会反对呢。”
“为什么反对?”
黄一曦有点不解,改朝换代都是正常的事,何况更换一个家庭成员。
黄一鸣一时语塞,过一会儿才回答,“比如,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吵架的时候他不是没考虑和陆慧分开,坦白说,他找不到和陆慧一起生活下去的理由,可是也只是想想而已。
黄一曦嗤笑,“看过那么多案例,夫妻不和的为孩子在一起最后也没见孩子多出息,埋怨父母的也不少,只要失败者,谁肯承认自己错了,都是别人不好,本来根就是歪的坏的,结的也是歪瓜裂枣,真要有那能力那心思,单身也能抚养好孩子,你自己难道就没发现,向兰最近整个人都沉默不说话了。”
黄一鸣这才想起妹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柔弱的女子,当律师心肠也硬了许多。
他心里有点不舒服,真让他离婚,他其实也没这个心思,只是希望陆慧能改好一点,对家庭和孩子多照顾一点让他安心工作就行。
昨晚上,黄向兰对陆慧说的那些狠话他也听到了,老实说,也吓到他了,“我最近工作忙,也没怎么管她,不过也知道她不开心,问过她不说。”
因为自己和她妈妈不和影响到孩子,黄一鸣很是内疚。
“她不是老师吗?就没管管?”
“医者不自医,教师也一样。”
黄一鸣说得很简洁,黄一曦也懒得多问。
就算问个明明白白也没什么用,想不开还是想不开。
“你有空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多开导一下向兰,这孩子听你的话。”
“哦…”拜托你们自己安静地解决行不行?能不能不要精力那么旺盛,一大把年纪学人家闹什么婚变,是有家财万贯还是年轻美人呀?
黄一曦瘪了瘪嘴,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多话了。
商洛宇在前面越来越慢,估摸两个人谈完话,才转过来牵着黄一曦的手,看着媳妇憋屈的样子,甚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