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没冤枉你,你们家的确有文化。”商洛宇可怜兮兮地看着黄一曦。
“喝吧,有吃有喝还堵不住你的嘴,我们家有文化怎么了?怎么了?碍着你了吗。”
黄一曦伸出拳头冲着商洛宇比了一下,饮了第一杯酒。
在黄家,年夜饭除了不会喝酒的,其他人都要喝一点,就是黄向西,也给倒了一点,黄向西知道这一点得之不易,喝了就没了,因此每次吃完菜,都拿筷子沾了点放进嘴里,整个脸都皱起来也舍不得放弃,惹得众人笑声频繁,都在看他表演。
两个怀孕的孙媳妇倒是不用喝,刚好洗碗。她们过年一点事也没做,安排这个也不会有怨言。
黄向东和黄向西,菜还没有上一半就坐不住了,就是黄向兰,黄向菊黄向梅,也频频向外张望。
知道村子里可以放鞭炮和烟花后,商洛宇在他们的带领下,几乎包圆了村子里小卖部的一大半货,把那店主乐得笑不见牙齿。
几个小孩子见过商洛宇几面,觉得他比姑姑还好玩,这两天都围在他身边,早就叛变了。
黄一曦有点嫉妒。
黄一曦磨磨牙,算这几个小孩子还识相,要出去放鞭炮也记得拉黄一曦一起。
这好象还是黄一曦第一次放鞭炮和烟花,虽然都不是她独立完成的,窝在商洛宇怀里,在他手把手的指挥下扔鞭炮和烟花是一件特别有成就感的事。
比代理赢了一个复杂疑难的官司还让人高兴。
商洛宇的眼睛中,璀璨如烟花,里面还有一个小人影,黄一曦眼中也是。
如果不是黄向西扔过来一个二踢脚,只怕两个人已经忘记正事了。
放完鞭炮,孩子们便困了。
黄家没有勉强孩子要守岁的习俗,三个最小的都睡了,只有黄向东和黄向兰还有黄向菊还撑着。
除了吃饭时那会,现在大家都没看晚会,俞美清和三个儿媳妇在博牌仔。
商洛宇从没有见过这东西。
林舒芳想了一下,很肯定地告诉商洛宇,“在三四十年前,白水州人不知道麻将,也不玩麻将,只会玩牌仔。牌仔,也称“四色牌”,也叫“君子牌”。由黄、红、白、绿四种颜色组成,每种颜色又分为:将士相车马炮卒,七组牌,每组各四张,这样“四色”就共有4*7*4=112张,中山路聚宝街,偏僻的地方,都有人在玩,后来市区就少见了,农村还有。是白水州过年三姑四婶五姨婆必玩的一种牌相比麻将,这种牌节奏比较慢,适合老年人消磨时间。”
商洛宇看了一会儿,就懂规则了,虽然是象棋仔名,但规则和麻将相似。
黄一曦刚到白水州市区时还有见老人在玩,这几年几乎没看过,林舒芳虽然退休了,但她不参加老年人协会,不跳广场舞,也不参加任何打牌活动,但回崇仁里,俞美清可是此道高手,除了过年这几天,每年必定在家里打一个下午。
商洛宇根本不认得这个,他好奇地站了看一会儿,偷偷问黄一曦,“你也会博牌仔?”
黄一曦早就看会了,但她从不下场玩,两个人说话时候,看到黄向东偷偷把桌上打过的牌放在未打的牌上面,正好轮到俞美清摸牌,一摸,激动得大喊,“到了,还是自摸的。”说完张开双手讨筹码。
崇仁里说糊牌不说糊了,而是喊到了,李玉珍摸了三个筹码扔给婆婆,不满地横了黄向东一眼,“还不去睡觉杵在那里干什么。”
俞美清还未说话,陈柳媛不乐意了,乖孙子哄太奶奶开心有什么不对,本来都是陪太子读书的,“怎么?输钱不高兴冲着我的孙子发火干什么。”
李玉珍正欲翻脸,俞美清把牌子把桌子重重一顿,“阿东过来太奶奶这里,太奶奶给你吃筹码。”说完抓起桌上两个筹码塞到黄向东手里。
黄向东嘿嘿大乐,陈柳媛一看,也不示弱,招手示意黄向兰过来,这个孙女平时很少回来,难得有机会亲香亲香。
只有黄向菊尴尬地站在旁边,她和李玉珍本来就不亲,此时她正在火上,她自然不会没有眼色去和她亲香。
黄一闪心疼地看着女儿,暗暗地叹口气,放下手中的酒杯,“阿菊,你去拿四副扑克牌出来,我和你姑姑她们打红五。”
“什么是红五?我们要怎么玩呢?”商洛宇不耻下问。
他是乖乖宝宝,从来不会赌博。
一说起红五黄一闪就眉飞色舞,现在农村的青壮年都出外赚钱,留在老家的人很少,说起来他也很久没打了。
“平时我们也不赌博,也就过年时自家人玩玩,小赌怡情嘛,红五挺费时的,一晚上也打不了几局,我们一局输的人各出一百如何?”
黄一鸣淡然地说,看向商洛宇。
商洛宇松开眉头,都是自家人,一晚上输赢最多也就千八百,输的话也没什么,赢的话他就请大家吃一顿,没什么。
黄一鸣看商洛宇没有兴奋或勉强的模样,暗地里点点头,“一雷你说说规矩。”
红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