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啊。”阿旺分完烧饼,咬了口自己手中的饼子,“掌柜的说了,该吃吃,该喝喝,天大的事儿,也得吃饱了再说!”
林芷是真没辙了。
这话应是豆掌柜对阿旺所说,阿旺这个实心眼的,就这么原封不动的又说给林芷听。
林芷笑了笑道:“成,我去干活了。”
“哎,林子姐!”阿旺含糊不清的在她身后唤道。
林芷转过身,她看见阿旺吃得满嘴饼渣,“这话是掌柜让我和你说的!”
“啥话?”林芷没转过弯儿来。
“就是这话啊!”阿旺抹掉嘴角的饼渣子,他走上前道:“阿旺,你和林芷说,该吃吃,该喝喝,天大的事儿,也得吃饱了再说!”
他那神情惟妙惟肖,活脱脱就是豆掌柜说话的神态。
林芷笑了,原来,这话还真是豆掌柜让阿旺带给自己的。
她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林芷咬着饼,这饼又酥又脆,上面还撒着芝麻。
她昨日被折腾的几乎没了胃口,今儿一吃这饼,是分外香甜。
其实,细想豆掌柜的话,又真是这么个理儿。
人吃饱了,有了力气,脑子才清楚。
不然,干耗着自己,那“敌人”还没怎么样呢,自个儿倒先溃不成军了。
林芷觉得自己在杏花林这段时日,还真是学到了不少。
正这么想着,她眼前一晃,门外似乎有个人影闪了一下。
再看过去,却又是不见了。
兴许是自己这阵子太累了吧。这大早上的,也不可能会有客人来呀。
林芷拿手兜着酥饼掉下的芝麻,豆掌柜的就怕大伙儿吃不饱,阿旺给每个人分了饼,还剩着几个放在进门处的桌上。
酒坊内弥漫着烧饼的香气,林芷望着外面渐渐亮堂起来的天,不管怎么说,这杏花林,总还是要照常开门营业的。
她快速的吃完了饼,心里盘算着不知豆掌柜这么早的走了,究竟所为何事。又想着既然赵康来了,这酒坊倒也不急着先建酒窖。这事儿,少不得尽早告诉大小姐韩红药一声。
她正是这么想着,突然,门前有道黑影又是一晃!
这下,林芷相信绝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只见那放在桌上的烧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人“嗖”的拿去,那情景,就跟隔空取物似的,还没见偷烧饼的人长什么样儿,那桌上就空空如也了。
“抓贼啊!”老吴离着门口最近,他刚吃了自己的那份儿,还预备着再拿上一个烧饼,结果,那袋子里的烧饼就在自个儿眼皮底下不翼而飞了!
这人啊,在饥饿的时候,被人夺了食儿,那所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极为惊人的。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这样,但,至少老吴如此,杏花林的伙计们,亦是如此。
老吴一嗓子喊完,老当益壮的先是冲出酒坊,正在打扫酒坊的阿旺阿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见老吴那气势汹汹的样儿,便也握着扫帚,拎着水桶杀声震天的冲了出去。
这知道的,是一袋烧饼的事儿,不知道的,还当是杏花林的伙计大早上起来全都发了酒疯。
那偷烧饼的人大概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儿,听着后面似乎有千军万马,他一脚没站稳,翻了个跟头烧饼便洒了一地。
“小贼!哪里跑!”阿旺阿周毕竟是年轻人,虽是出门晚,但还是跑在了老吴前面,一左一右的将那偷烧饼的人夹在了路当中。
那偷烧饼之人也不言语,居然还想着从地上捡起烧饼再跑,这让撵上来的老吴彻底恼了,老吴上前便揪着那人的后襟道:“要脸吗?啊,要不要脸啊?”
那人闷声不吭,看捡的烧饼也差不多了,便又想要跑,但被老吴揪着衣襟儿,便怎么也挣脱不开。
“哎,让诸位街坊都来瞧瞧,咱们沙镇还有这样的贼,你是当咱们都是泥菩萨啊?”
老吴揪着那人不撒手,什么难听骂什么。
“吴叔,算了!”林芷上气不接下气儿的说道。
这杏花林的伙计,平日里连坐都没个坐相,这跑起来倒是各个健步如飞的。
林芷这一大早的,刚吃了几口烧饼,这下,又是着了冷风,她连连咳嗽,剩下的话,一时也说不出来。
“林姑娘,你就是心眼儿太善!”昨日赵康来了后,夜里又听了林芷那么一席话。老吴一宿也没怎么睡好,早上浑浑噩噩的起来,这刚吃了两口烧饼,就遇到这么个毛贼,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出气筒。
此时,那偷烧饼的贼见老吴与林芷说话,便用力一挣,只听得刺啦一声,那毛贼的衣服后襟竟是扯了个大口子,连着一直裂到这“烧饼贼”的背上。
大概真是穷狠了,这么冷的天,这偷烧饼之人居然就穿了件单衫,那被撕扯开的衣服,竟是——
露出白花花的一把纤腰。
“你混蛋!”那烧饼贼竟然是名女子,她在众目睽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