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岳灵惜朝着那道策马疾驰的身影冷然喝道。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之人全都听清楚。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岳灵惜声音里透出来的冷锐和怒气所骇住,从心里莫名地生出一股寒意来。
就连那纵马疾驰的张扬身影也随之停了下来。
等那骑马的红衣女子掉转头头过来的时候,岳灵惜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一头青丝挑起几缕绾成流云髻,其余细细编成一条条小辫子,再绞成两股大辫子,垂在双肩。头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红玉,流苏洒在青丝上,如一朵朵鲜艳的花瓣。
最吸引人之处,莫过于眉心竟有一朵怒放的红梅!
原来那一抹嫣红竟是用真的梅花瓣贴成的,远比那些用胭脂画上去的来得娇艳,妩媚天成。
红衣女子眉眼带煞,怒喝道:“你究竟是何人,敢对本公主如此无礼!”
看着女子眉宇间萦绕的戾气,岳灵惜眉尖冷挑。
公主?
她瞬间又点儿不敢恭维皇家这些自以为是的天之骄女。
一个青樱如此,眼前的这个不知名的公主更是如此。
见岳灵惜半晌站在原地不说话,以为对方被自己震慑,当下更是趾高气昂道:“本宫就是银黛公主,你傻愣在那里还不知道向本宫跪地请安?”
岳灵惜闻言,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采茵闻言,却是脸色比以前更加惨白了。
银黛公主的大名,在整个京城里的人是没有不知道的。
她是先帝和一位宠妃所生,那位宠妃在生银黛时因为难产而殁了,自此先帝便将万千宠爱于银黛一身,先帝临驾崩时生怕银黛今后受委屈,于是便御赐了一枚紫龙玉牌。
银黛从小因为先帝过度宠溺就养成了蛮横乖张的性格,如今得了一枚紫龙玉牌气焰越发嚣张。
所以即便是太后、皇后也不得不对银黛忌惮三分,其他的人就更不必说了。
这银黛公主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所以不远万里跑到南海和一位高人学习武艺,所以大部分时间并不在宫里,这才总算让宫里清静了一些,可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前几日银黛从南海归来,短短几日宫里便被她搅动得鸡飞狗跳。慕瑾瑜对于这个皇妹也是头疼不已。
银黛坐在高头骏马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岳灵惜,眸里闪烁着一抹嫉妒的波光。银黛对于自己的美貌一向自视清高,但是此刻和眼前的岳灵惜相比,也不禁有几分相形见绌的挫败感。
“哦,原来是银黛公主,小女子真是久仰久仰。”岳灵惜脸上漾开一抹淡淡的笑容,声音绵软清甜,银黛原本薄怒的脸色顿时有所缓和。
此刻,在场的其他官家小姐在岳灵惜和银黛发生冲突时就停下不走了。
虽然这个银黛公主一向飞扬跋扈,这些官家小姐生怕一不小心自己也被牵连,可是看着银黛对岳灵惜发难,她们还是忍不住起了看热闹的心思。
如今的岳灵惜今非昔比,今日前来参加赏花宴的官家小姐自然都很快认出了岳灵惜的身份。此刻眼见岳灵惜对银黛如此小心翼翼,便有些轻看岳灵惜。面对那些官家小姐对自己投来的鄙夷目光,岳灵惜只作视而不见。
“哦?你听过本公主的名讳?那就说说你敬仰本公主什么呢?”银黛平日在宫中横行霸道,在她跟前当差的奴才从来都是胆战心惊的,所以此刻岳灵惜表现反倒让她心里如沐春风。内心里有些渴望得到对方的一番追捧。
“小女子听说有这么一句话,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如今银黛公主伤了人还如此理直气壮,小女子也算是大开眼界了。”岳灵惜唇角勾起淡淡的嘲讽弧度,缓缓地说完。
微风吹拂她花朵似的裙摆,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全都一阵惊愕。
那些起初误会岳灵惜的官家小姐,全都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她们实难相信这相府小姐竟然敢如此出言讽刺银黛公主。
要知道,前两天她们才听说这银黛公主只因为宫中一位宠妃见到她没有和她招呼,她便直接叫人割了那宠妃的舌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皇上竟然没有处罚银黛公主,由此可见这银黛公主的可怕。
想到这里,那些官家小姐看向岳灵惜的眼神或幸灾乐祸,或无比同情,或漠不关心……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羞辱本公主!既然你活腻了,本公主今日就送你上西天!”此刻银黛气得娇容狰狞,说话间她手中的马鞭已经带着无比凌厉的劲道,向岳灵惜的身上招呼而去。
扬起的鞭影吓得许多官家小姐连忙闭眼尖叫,实在不忍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惨状。
此刻,岳灵惜看着那眨眼间袭来的马鞭,冷笑一声,只见她身形未动,下一瞬周身像似突然笼罩了一层无形屏障,马鞭在离她身体一寸处像是受到了阻力一般,无论如何再也无法前进。
银黛的脸色瞬间青黑交加,不禁是她,就连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