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玉墨离开的身影,秋菊狠狠呸了一声,嘴里冷嘲热讽道:“得了太子的欢心有什么神气的,还不是照样是个奴才。”
“哎,算了。她『性』子一直就那么傲气,心比天高。忍一忍就算了。”其中一个女子想了想,道,“刚才你们俩没注意到吗,我看玉墨刚才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一样。”
连翘连忙点头道:“我刚才好像也注意到,玉墨姐姐的眼圈红红的。”
秋菊顿时眼睛一亮,来了精神道:“一定是岳小姐来了东宫后,玉墨嫉妒太子殿下对岳小姐好,所以才会心中又不甘又恼火。自己也不看看是什么德『性』,替人家岳小姐提鞋都不配呢,难道没看到人家岳小姐身边那个采茵姑娘都比她长得水灵吗,还想妄图野鸡飞上枝头当凤凰!”
与秋菊、连翘在一起的女子见秋菊嘴里像炒豆一般噼噼啪啪地说个不停,顿时抿嘴笑道:“好啦,就你这张嘴难饶人,都是在宫里当差的姊妹,也不要做得太绝了。”
连翘顿时也附和着那宫女劝了秋菊几句,秋菊这才转移了话题。
玉墨走出老远,刚才秋菊辱骂她的话仍然悉数被她听在耳朵里了。她玉牙紧紧咬着,直到下唇出现一排密匝匝的血痕,她仍不觉得痛。
良久,她的唇泛起一丝诡异狠毒的笑意,嘴里喃喃道:“太子殿下不是要将那些鲛人珍珠都让岳灵惜服下嘛,她一定好好下些美味的佐料。”
阴暗森寒的地牢里,花非霁盘膝打坐,试了无数次依然无法凝聚起丹田真气,只好放弃。
便在这时,牢门打开,伴随着一道紧张担忧的声音急迫地响起,“主子,你没事吧?”
花非霁看到突然出现的冥剑,颔首道:“没事。”
话音刚落,花非霁便看到身着一袭玫瑰红水绸洒金通袖长衣的中年『妇』人,眉宇间一阵动容,“娘,您怎么来了?”
说完之后,花非霁转眼看向冥剑,冥剑霎时心虚地将脸转向一边。这些年天山族夫人凤三娘早已经和丈夫花阙然貌合神离,她搬到了天山族一处静幽的宅子礼佛。早已经不过问族内之事。
上次花非霁被囚禁在寒潭一事,凤三娘并不知道。
冥剑原本就想去告知凤三娘,让凤三娘前去族主跟前为他家主子说情,可是被他家主子严厉警告,不准他去饶了夫人的清修。
不过这次岳灵惜来到天山,看到他家主子不顾自身安危想要保护岳灵惜,他武功有限必然不能护主子安全,所以他便想到去搬救兵。
只是没想到实在不凑巧,他到了夫人居住的宅子后,夫人前往天山的清泉洞与一位高人探讨佛理,所以他又前往了清泉洞,一来二去等和夫人赶到天山族的总坛时,没想到已经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
“你这孩子,不要怪罪冥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干嘛不让为娘的知道?”凤三娘拉住花非霁,目光打量了一圈,见花非霁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以外,毫发未损,这才安心下来。
“孩儿就是怕娘亲担心,才不敢告诉您,可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惹娘亲为我担心了。”花非霁说着,狠狠瞪了冥剑一眼。
冥剑接收到花非霁的眼神,顿时缩了缩脖子。
如今见他家主子完好无损,虽然被主子怒视,他心中还是很开心。
“好了,霁儿,先离开牢房,我们母子慢慢说。”凤三娘说着,就要牵着花非霁出地牢。
花非霁却站着未动,略一拧眉,问道:“娘,老头子不会这么容易放我出去的。你说说,他到底提了什么条件。”
花非霁很清楚花阙然的脾气。老头子一向宠爱玉娆,先是他拒绝迎娶玉娆,接下来老头子又见到了“仇人”的女儿,而且他还将人放走了。
老头子这次一定会雷霆震怒,不可能如此好说话地放他出地牢。一定事出有妖。
“霁儿,你是不想听娘话了吗?”凤三娘知道花非霁的脾气一向倔强,当下只能佯装板起脸,“好吧,既然你喜欢在牢里说话,那娘亲就陪着你一起呆在牢里。”
“孩儿不敢。”花非霁连忙皱眉应道。
凤三娘听言,脸上漾开一抹满意的笑容,欢喜道,“娘就知道你孝顺,好了,咱们出去慢慢说。”
厅里,凤三娘坐在檀木凤纹纹玫瑰椅上,玉指轻挑着瓷盖,脸上的表情被茶汤的热气氲得有些飘忽唯美。保养得宜的面容上丝毫看不出一丝岁月留下的痕迹。
“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花非霁静静站立在凤三娘的面前,背脊笔直,绝美的面容上隐隐透出一丝不耐烦。
凤三娘斜睨了花非霁一眼,心中微微一动。知子莫若母,凤三娘很清楚自己这个儿子一向『性』子沉稳,即便泰山压顶也是不变『色』。
只是不知为何她几个月未见,竟变得如此沉不住气了。
当下,她不再多想,红唇轻启,“你爹选择了吉日,下个月安排你迎娶过门……”
“我不会答应的。”不等凤三娘多说,花非霁冷声拒绝,不留一丝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