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朝。岳霖轩以女儿名义捐出赈灾资金两万两黄金,并提出女儿岳灵惜主动请缨去灾区医治瘟疫,一时间满朝震惊,百官哗然。一出手就是两万黄金的大手笔,别说赈灾,就是把整个灾区建成皇宫,也用不了这么多的黄金啊!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笔金子的来源,不过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不过岳灵惜的慷慨大方还是叫所有人刮目相看。更叫人想不到的是这相府大小姐竟然还要主动跑去灾区医治瘟疫。
他们没有听错吧?瘟疫还能医治?不过当所有人看到岳霖轩眉宇间的一派沉静时,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顿时所有人皆对这位相府大小姐好奇不已。
他们听说这位相府大小姐自从神智恢复后,简直是惊艳蜕变,七窍玲珑,惊才艳艳。那些大臣里,府中有到了适婚年纪的儿子,都心中琢磨着若是这岳灵惜当真能解除这场瘟疫,等从灾区回来一定要上相府求亲。
慕瑾瑜听说岳灵惜要一同前往灾区,也是震惊不已。岳霖轩对这个女儿的宠溺程度他亦有所耳闻。不过如今看岳霖轩一派镇定的样子,想必对他的女儿也是胸有成竹吧。
这几日关于瘟疫蔓延的文书源源不断传入京城,他的头都大起来了。如今若岳灵惜真有这样的本事,可算是替他解了个大麻烦。
对于岳霖轩,慕瑾瑜还是有几分歉然的。岳霖轩官居一品丞相,两朝元老,在他登基初期立功无数。原本是不该派岳霖轩去灾区那样危险的地方。只是前天晚上他听说青樱郡主在相府被岳灵惜修理,惹得太后怒极攻心,病情加重。他一向最重孝道。所以不由得将对岳灵惜的怨忿转嫁到了岳霖轩的身上。
再加上昨日朝堂之上因为瘟疫之事烦躁不已,所以他才一时冲动派了岳霖轩去灾区。事后他满心后悔,不得不说岳霖轩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君无戏言,他不能出尔反尔,于是就只能这么定下来了。见识过岳灵惜曾经的手段,慕瑾瑜对她倒还真抱有了几分期待。
第二日清晨,慕瑾瑜带领文武百官在皇宫门口为前往灾区的岳霖轩饯酒送行。那些大臣原本还眼巴巴地想一睹相府大小姐的灼灼风采,谁料人家根本就不『露』面。
岳灵惜懒得理会这些无聊的应酬,便躲在马车里倚靠着十香浣花软枕,阖眸小憩。旁边的釆茵和巧鸢透过半透明的帘布,望着外面庄穆热闹的场面,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忽地,釆茵惊愕道:“小姐,百官之中好像今日璃王没有来呢。”
岳灵惜闻言,蹙了蹙眉,脸『色』不虞道:“没来就没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釆茵闻言,忍不住扑哧笑道:“奴婢看小姐虽然半天一句话不说,但有些心不在焉,还以为小姐等着璃王为你饯别呢。”“你这死丫头尽胡说!”岳灵惜翻了个白眼道。
心里却忍不住发问,难道自己真表现得这么明显?该死的,她心中只是一点点只有一点点想在离开京城时能看到那个妖孽一眼。仅此而已。一念至此,岳灵惜又有些恼恨自己的不争气来。难道她嫌花非霁还不够麻烦吗?这个花非霁背后还有天山族族主和玉娆两尊难惹的大佛,看来她真是嫌自己的日子过得还不够热闹!
心绪烦『乱』,眸子已经阖着,眼皮却因为心头的起起伏伏不断微颤,弄浓密而狭长的睫『毛』如扇羽般轻轻煽动,像春日歇在花间斑斓的蝶翅。
当岳霖轩拜别了慕瑾瑜和百官之后,在众人的注目下步入轿中,随着侍卫一声高亢的“起轿”,岳灵惜整个人的心都轻松了。赶紧离开京城吧,她一定是因为最近受了花非霁的荼毒太多,所以才会有那么一点点想念这个家伙。
这次去灾区,虽谈不上凶险,但也不能小觑,说不定换个环境,她的心思又都转移到解除瘟疫上,等再回到京城时花非霁一定会从她的大脑里除名。
反复这般安慰着自己,可是不知为何,她的心还是感到有些空空的。于是,岳灵惜将一切归咎于花非霁,这个妖孽有蛊『惑』人心的本事,就是一恶毒的罂粟,整日在她跟前晃悠,才让她不觉中毒。
当下,她尽力挥去心中的那抹异样感。浮躁的情绪这才慢慢归于平静。
队伍行进了半个多时辰忽然停了下来,不知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釆茵掀了锦帘往外看去,回禀道:“小姐,是璃王,璃王在前面的十里亭。”
巧鸢忍不住快嘴道:“难怪璃王刚才不在百官之中,原来专门在这儿等着小姐呢。”
岳灵惜皱了皱眉,随即睁开眼时,神『色』无波无澜。
这时有侍卫小跑到轿前禀道:“小姐,璃王殿下让您移步亭中,他有几句话想跟您说。”
岳灵惜凤眸里闪过一丝星芒,她觉得如今自己和慕夕辰一个河水,一个井水,互不相犯。两人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既然慕夕辰约她,不妨上前听听他说什么。
岳灵惜一人下了马车,缓缓步入亭中。原本背对她站立的慕夕辰缓缓转过身子。依旧一身潋滟紫衣,外罩冰蚕丝锦纱,更衬得整个人丰神雅致,只是此刻的他眉眼间凝着一抹担忧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