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叶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反倒这回声音里多了一丝淡淡的温度,“岳小姐,这琼花中最尊贵的品种,名叫‘羞美人’。寻常人『摸』了它倒不打紧,不过若是倾城绝姿的女子触『摸』了它,它就会自惭形秽地枯萎。”
“还有这样的花?果然够邪的!”
岳灵惜皱起眉头,没有因银叶的一席话而欣喜,反倒更觉得这个这地方,这个银叶都无比的邪乎。
“岳小姐,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这样的花也不稀奇。”
岳灵惜觑起幽眸,有什么花她并不在意,在意的是她手腕上的那朵琼花印记。
不等岳灵惜开口,就听银叶叹息道:“哎,好不容易求花非霁送了我这盆羞美人,就这么枯萎了!真是可惜啊!”
一听花非霁的名字,岳灵惜脸『色』微变,冷然道:“你到底跟花非霁是什么关系?”
该死的!既然这朵印记是花非霁留下的,而这个银叶好像跟花非霁关系不错,那么这个银叶还会不会帮她除去这朵印记?
岳灵惜顿时一头黑线,暗叹花非霁这家伙真是无孔不入!竟然连这个天下神医银叶都和他有关系,简直叫人抓狂!
听到岳灵惜的质问,银叶淡笑道:“我是花非霁的朋友。想来岳小姐对我和花非霁是什么关系并不在意,在意的是在下会不会给岳小姐除去手腕上的那朵花吧?”
“你怎么知道?”岳灵惜眼里闪过一抹惊愕,随即脸『色』微微泛红。
心里不由在想:既然这个银叶都知道花非霁在她的手腕上留了那朵印记,是不是也知道了她被花非霁吃豆腐的事情。她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碰触而叫她感到难为情,她是不想和花非霁扯上任何不该有的关系。
那晚她被花非霁吻了一下,她早就在心里自我暗示,全然当成了是被一只小狗『舔』了一下。岳灵的心里无法平静,面上的表情却没有表现出多大的起伏。
银叶『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如水汽气氤氲的湖面,波澜不惊,“今早花非霁跑来告诉我的,他刻意叮嘱我万一岳小姐找到门上来,让我不要替岳小姐除去那朵花。”
“岂有此理,花非霁凭什么不让你为我除去印记?他简直太过分了!下次让本小姐再看到他,一定不会放过他!”岳灵惜咬牙切齿,黑珍珠似的眸子里火苗『乱』窜。
银叶有一瞬间的呆愣,仿佛被眼前这位官宦小姐毫无大家闺秀的形象惊到,又像是为花非霁即将遇到的遭遇而默哀。
岳灵惜见银叶没有吭声,面『色』不虞道:“那银叶先生到底会不会给我除去印记?”
银叶沉『吟』片刻,没有直接回答岳灵惜的问题,而是苦笑道:“岳小姐可知道你手腕上的琼花有何效用?”
“效用?”岳灵惜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就明白了银叶话中的意思,“银叶先生的意思是我手腕上的琼花不仅仅只是纹身那么简单?”
银叶笑道:“当然了。岳小姐手腕上的可是琼花仙印。拥有之人不但可是身健神清,百毒不侵,而且对于练武之人来说更是不可多得的保护。有了它,练功一日便可抵得上寻常人一个月的时间。”
银叶话落,岳灵惜久久不语,眼里的神『色』变幻交织。对她来说,这朵琼花仙印的确是捡到了宝贝,可是她没有忘记这是花非霁留在她身上的。花非霁那个深不可测的腹黑男人,会让她捡这么大的便宜?
有句话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花非霁还不是认定了她是他的人,所以才会这样做。可惜她不会为了这么一朵琼花就连自己也陪上了。
“银叶先生,麻烦你帮我取下这朵印记。”许久,岳灵惜打破沉默,一脸平静地说道。
“这?”银叶愣了一下。他以为将这朵琼花仙印的效用说出来,会让这个女人动心,没想到她还是铁了心。
“银叶先生,是不是这朵琼花神印在天山族是否还是某种身份的代表?”如此贵重的神印,花非霁却独独给了她,让她不由得想多想。
银叶闻言,点了点头,“不错。这朵琼花神印只能是天山族的每届圣女在嫁给少族主时才能拥有,换句话说这琼花神印代表着少主夫人的身份。”
岳灵惜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牙齿咬得咯噔响,心里又开始问候起了花非霁。
末了,她悠然走到旁边的黑漆描金五蝠云纹靠背椅前,潇洒落座,语气带了几分强硬,“银叶先生,我听说只要能答对你的问题你就要给人医治。如今我也是按规矩来的,银叶先生不会自己先坏了规矩吧?”
银叶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看着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岳灵惜,暗自好笑。敢情这个女人是打算打持久战,这是要跟他耗下去,他若是不答应她,她就不走了。
深邃如漩涡般的眼噙了几分笑意,顿时像里面蕴了无数小星星一样,灼灼生辉,带起璀璨的光芒。岳灵惜不经意间侧头,正撞上这样一双潋滟生华的眸子,心头一跳,不由得就想到了花非霁那双颠倒众生的桃花眼。
她在心里不由感慨,是不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