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给戈尔察看病,他们能接受吗?” 林月恒边撩衣摆下车边道:“不接受也得接受,这里还有其他的大夫吗?” “北邙人带了个大夫来。”陆棠清道。 林月恒不屑一笑。 “那也只是个草包!” 五年本科两年硕士一年博士的科班出身人士,表达了对草原巫医浓浓的鄙视。 进了大帐,里头的一片狼藉还在收拾,两边人马虽然已经收了手,但依旧拼着气势,用鄙夷的眼神和不屑的哼声继续战斗着。 这场面,怎么看都像是小孩子打群架,让人忍不住想笑。 戈尔察有气无力地躺在羊皮褥子上,一见裴云进来,竟然冲她扯了个笑出来。 陆棠清冷声一哼,往裴云身前一挡,又开始放杀气。 北邙人立刻起身拔刀,把戈尔察护在身后。 戈尔察把人挥开,道:“住手!别一惊一乍的。” 裴云也从陆棠清身后走出来。 “听说,戈尔察王子中的是汉人用的毒,我特意带了汉人最好的大夫来看看,免得引起两国误会!” 霍敦王子冷哼一声。 “这位姑娘好大的口气,张口就是误会,你是不想承认是你们伤了我王弟吗?” “本来就不是!谈判进行很顺利,我们没有理由伤害戈尔察王子。” “难道你们汉人就没有主战派吗?” “有!但是代表国家的是我们,并非主战派!所以我才带了大夫来验证此事,看看到底是哪国的宵小在破坏两国和平及共同的利益。尽早揪出来,也好早点清理门户啊!” 这话说得霍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戈尔察却痛快地大笑起来。 “说得好!我们昨天谈得很愉快,的确不需要背地里使手段,让你们的大夫过来!” “慢着!王弟,汉人狡诈,他们说不定是故意派人假装成大夫来行刺你!别忘了,你现在中的就是汉人的毒!” 林月恒嗤笑一声。 “这位王子,你是大夫吗?不是大夫就别瞎说。是不是汉人的毒,诊过了才知道。” “你又是什么人?胆敢对本王子不敬?你们这是瞧不起我们北邙吗?” 裴云上前一步道:“他是我义兄,皇亲国戚,怎么了?” “你……”霍敦她说皇亲国戚,一时摸不准她的身份,略一迟疑,就又被裴云抢了话头。 “霍敦王子,麻烦你说话带带脑子。这里我们多少人,你们多少人,真想要行刺,直接操家伙上就行了,还用得着使什么手段吗?如此蓄意揣测阻挠,该不会给戈尔察王子下毒的人其实就是你吧?” “哼!胡说八道!既然你们要查,那让你们查个够!不过,我们也是带了大夫来的,你们想要蒙骗我们也没那么容易!” 林月恒挑眉,和裴云对视一眼。 两人心下都了然了。 反口反得这么快,霍敦这是心虚了。 裴云顿时松了口气。是北邙人的内斗就好办了,总归是他们自己的事,与两国互市无关。 方才打起来的时候,她还真怕是汉人这边的主战派动的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