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早听说他有学识,一听说要重开恩科,就和刘尚书商量好了,若是考中了进士,就把女儿嫁给她。这才有了榜下捉婿那一幕。” “可探花郎早就见识过刘姑娘的泼辣,并不想与她再有瓜葛,在同僚的帮助下,撒丫子跑了。后来听说刘姑娘在家以死相逼,把刘府弄的鸡飞狗跳,更是避如蛇蝎,便向皇兄提出外放三年,只为逃脱这门婚事。” 裴云听得乐不可支,捂着嘴吃吃地笑。 靠在陆棠清的胸口,听得他心头发痒。 “皇上见他能说会道,才把他派来的?” “正是如此。他家世清白,本王与听月楼轮番查了两遍也筛不出什么沙子来,又有真才实学,皇兄自然会重用他。” “那这次皇上选他当钦差,应该也没有走漏风声吧。” “嗯,所以咱们得拖延时间,等他来。” “他何时会来?” “不知道,我只知道皇兄定下的期限,并不知他何时会到。离京前,他被调到楚州当通判,离此地有千里之远,要如何过来,或许还得他自己想办法。” “啊?那怎么想办法啊?还当着官呢,难道告假?” “这是探花郎的事,你就不用瞎操心了。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妥,也枉费了皇兄这一番重用。” “这年头当个官也不容易啊。”裴云感慨道。 朝廷大臣勾心斗角,底下的虾兵蟹将也要跟着遭殃,没点真本事,还真淌不来这趟浑水。 外头的更鼓已经响了三更,陆棠清轻抚着她的后背,轻声道:“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睡吧。” “嗯。”裴云合上眼,不久便在他怀里安睡。 陆棠清却睡不着,满脑子思绪纷乱,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第二天正午,还没进通州地界,知府就早早地带人来迎他们了。 陆棠清本就因不得不跟芸娘分开而闷闷不乐,知府还提前来迎,把他们最后一下午的时间也剥夺了,陆棠清哪还能给他好脸色? 下车换马,一脸寒霜地瞥了知府一眼,知府跪在地上背脊发寒,被他这浑身煞气吓得两股战战,却不敢怠慢。 北地的姑娘生得健壮高大,不如南边姑娘精致,知府原是南方人,来北地为官多年,乍一见裴云相貌清丽,不觉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又打翻了陆棠清的醋坛子,寻了个借口直接把人赶走了! 知府的人走了,驿站的官员还在,陆棠清也不好与裴云太过亲密。 两人分别占了驿站里最好的两间房,而林月恒等人早已提前进了通州城,住进了客栈。 晚上,陆棠清和裴云同在大堂吃饭,趁这个时候说说话。 “皇上定的日子是什么时候?” “还早,还有一个来月。” 他们来得早了。原本是算好了日子,想在王家村多住几日,却没想到发生了那么多事。连安生日子都没过上几天。 提前出京,本是要带着他这一队亲兵来此处安排互市事宜,他早早就把这一切给辛未和王蒙等人交待下去了,不需要他亲自操心。如今早到,也无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