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期尚未到,但王爷已经到了,便没有让王爷等的道理。 等该吃的吃了,该喝的喝了,县令的马屁拍得差不多了,林月恒就让他赶紧开堂公审,早点把事给了了。 县令立刻派了捕快去王家村,通知开堂公审,另外又贴了告示,广而告之。 其实王家村的村民来不来并不影响断案。他们即非苦主又非嫌犯,最多只能算个证人。 但事情是他们闹大的,叫他们来,是为了显示公道。 村长还没把村里的人都说动,县衙就来人了,登时就问了: “不是说十天吗?十天还没到,怎么说审就审了呢?县太爷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捕头一脸不耐烦地道: “王爷都到了,难道还让王爷等你们不成?你什么身份?王爷什么身份?再说了,当初可是你们村的人不依不饶,堵在衙门口让县太爷给你们一个公道,现在县太爷要秉公审理此案,你们还嫌快?” 另一个捕快嗤笑一声,冷嘲热讽地说道: “嫌快就让县太爷先陪王爷游山玩水,等王爷玩够了,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再审,反正关在牢里的又不是别人,要有个三长两短的,也跟咱没关系。” 村里来听信儿的人里立刻就有人急了。 “捕快大人说得是,得快些审,我当家的还在牢里受冤枉罪呢,再不给人伸冤,我们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 捕头和捕快都是暗中嗤笑。 这会儿还喊冤呢,一会儿审起来就知道冤不冤了。 掸掸袖子起身。 “我们就是奉命过来知会一声,你们去不去也跟咱没关系,审的又不是你们。反正知道这事的人海了去了,随便传几个证人就能审,不差你们这一嘴巴子。” “得去,大伯,咱们去啊!县太爷要秉公审案,咱得给自家人做证啊。这可是咱们村的事,外人哪能知道得清楚?还不都是听人胡说的?” 言下之意,就是怕县太爷听人信口胡言,真把她们当家的定了死罪了。 其他家有人被抓的人也跟着发了急,一个劲地说要去要去。 村长只好让大娘男人挨家挨户去叫人,能喊多少是多少,带着大家伙一起去做证。 那些没沾事的人本来就生了退意。觉得事不关己,去了一趟已经仁至义尽。 现在又听说王爷也来了,怕沾上事,更加不敢去了。 沾了事的人家是没办法,为了自家人的性命,黑的也要说成白的。 可没沾事的人家心里有些是因为本就与村人关系不是太亲厚,分好处的时候被没算上,另一些则是有点良心的,不想拿这些不义之财。 有怨的有怨,良心不安的良心不安,事到临头,谁都不肯出这个头。 大娘男人说破了嘴皮子也没说动一户,反而自己也生了退意。 “村长,要不,俺也不去了吧?” 这话刚一出口,就有人指着他破口大骂: “蛮子爹,你的良心呢?你跟俺家虎子爹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现在虎子爹遭了难,被人冤枉,你要见死不救?俺们又不让你们做别的,就是出堂做个证,证明俺们男人是清白的,你们连说句公道话都不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