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们还是得查清楚。”裴云道。 对于被造谣的事,裴云是深有体会。不过她有爹娘护着,大门一关,外头那些糟心事传不到耳朵里,也不会对她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影响。 可是大娘不一样。她丈夫不信她,而且她还有农活要干,天天得面对村里的其他人,听那些风言风语,忍受同村人的语言暴力。 越是愚昧之人越喜欢人云亦云,一旦大娘的谣言传了开来,人人都知道了,就算是假的,也会被传成真的,到时候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村里这种小地方,一个村长顶天大,大事小事都是他说了算,就连县官都管不着。万一真闹得名声不好听,说不定她和陆棠清都会被赶出村去。 就像李寡妇一样。即便错的是自己村里的人,也是要怪在外人头上的。 陆棠清自是不会让裴云受委屈。 他道:“既然大娘不能帮咱们家干活了,你就再在村里聘一个人。他们造大娘的谣无非就是为了这么个机会,无论是冲着钱还是冲着我的,造谣的人都肯定得来。” “你是要引蛇出洞?” “嗯。” “那我明天要怎么做?” “月钱降到一两,看谁还愿意干?” “降这么多,万一没人愿来呢?” “那造谣的人就是冲着钱的,没钱可赚,谣言自然就止了。” “那要是有人还来呢?” 陆棠清低头看了一眼,又将人搂紧了几分。 “那就得好好查查,是家里真缺银子,还是瞧上本王了。” “噗!”裴云一下笑了出来。 “怎么?怕被村妇缠上?” 陆棠清眉一挑。 “我有何可怕的?我是怕村里人心不善,觉得你好欺负,把主意打到你头上。她们连大娘都算计,更何况你这个外来的媳妇?” 裴云又忍不住叹了一声。 人心不善,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能不顾他人死活,说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真不是没道理的。 第二天一早,裴云就找人放出了风去,说家里要招帮佣。 不到中午,就来了一院子的人想要这份活计。 裴云让大家在院子里排排站好,自己往太师椅上一坐,等她们安静下来。 还没开口,气势就已经出来了。 “我说陆家媳妇,你这儿请帮佣,可是三两银子一月?”有人等不及了,自己先问了。 裴云抬眼瞥她一眼,不紧不慢地道: “一两。” 那人立刻拉长了个脸,嗓门都高了八度。 “一两?打发谁呢?我们可都听说了,你请隔壁蛮子娘,可是一月三两,怎么到我们这儿就成一两了?” “我也听说了,有人眼红大娘赚得多,在背后编排她和我夫君的闲话,弄得人家夫妻不和。昨儿个我和夫君商量了,是我们不好,初来乍道的,不懂行情,价钱开太高了,乱了村里的规矩。所以决定把价钱降下来,入乡随俗。” “你,你咋知道就一定是闲话呢?说不准是老树开花,见了年轻大小伙,真动了那个心思呢?谁不知道她们家男人是个酒鬼,扶不上墙的烂泥?” 裴云冷笑一声。 “我家夫君连大家闺秀都看不上,会看上一个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