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别他一眼。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家请的先生,她们可请不起。” 陆棠清莞尔一笑,将她搂紧几分,咬着她耳朵说:“下回跳给本王看,如何?” 裴云嫌弃地一推。 “你想想就好,别指望了。” “本王愿意看是给你面子,你还不乐意?” 裴云一眼白过去。 “良家女子学跳舞只能跳给夫君看,在人前跳舞的不是妓子就是伶人,你见哪家小姐在外人面前跳过舞?” “本王就是你的夫君。” “那是以前,现在已经不是了。” 陆棠清冷笑一声。 “昨日还与本王同床共枕,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话说得太过,已经不是开玩笑了。 裴云当下变了脸,一把将他推开。 “陆棠清,你不要太过份!” 陆棠清胳膊一用力,将人牢牢按在胸口。心里像是有一坛酸辣的酒液在不停地发酵,熏迷了他的理智。 低头凑到她耳边,沉下声道: “裴芸芸,休书虽然写了,但你的身份,还是本王说了算。本王能娶你一回,就能娶你第二回,你若是不信,咱们可以试试。” 这话像是毒蛇吐信一样钻进耳里,听得裴云心寸寸发凉。 从前的裴芸芸就是被他这么毁了,现在,他又想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她! 惊恐与怒火在意识中交替,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一挣,从陆棠清怀里挣脱出来,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头也不回地就逃开了。 陆棠清已察觉到了她的惊恐,心里正后悔。 明知道她受惊还没好,不该怎么吓她,可他当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一恼怒就脱口而出,待发现她情绪不妥时,已经晚了。 知道她不敢跑远,陆棠清怕再吓着她,就没去追,坐在席上喝闷酒。 舞台上的伶人换了又换,他也没心思看。 突然,一片花瓣飘到酒杯里。 陆棠清抬头一看,漫天花雨,台上一女子一袭桃粉色衣衫,伴着粉色花雨,翩翩然从天而降。 丝竹声起,女子落地而舞,长袖翩然,媚眼如丝,美艳如画。 她一人独舞,舞姿却胜过之前所有女子。陆棠清想起裴云方才不屑地说,她跳舞比之前那些女子要好,一刹那间,竟把她想成了裴云。 若是裴云为他起舞,当是这等翩然之姿吧。 一时间,陆棠清有些恍神。 女子一舞完毕,盈盈一礼,对陆棠清嫣然一笑,风情万种。 “琼雪给王爷见礼了。” 刘知府忙道:“王爷,琼雪可是荣州城的花魁,从不轻易见客,今日要是看在王爷的面上才出来一舞。” 又对琼雪道:“琼雪姑娘,还不给王爷敬酒?” 琼雪面上一红,羞怯地低下头来,又惹来一阵赞叹之声。 她轻移莲步来到陆棠清坐前,替他斟了杯酒送到他唇边。 “王爷,琼雪给您敬酒。” 陆棠清伸手接过,放在鼻尖轻嗅,再一饮而尽。自始至终,目光都不曾从她身上移开。 一口酒饮尽,陆棠清把她扯到怀里,轻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她的眉眼,发现她与裴云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霎时皱了下眉,伸手就想把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