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 把公文往桌上一扔,干脆发起火来。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与其憋自己一肚子火,不如烧一把算了! 陆棠清从来不是个好脾性的人,尤其是他心里不痛快的时候,出了名的人见人怕,阎王见了都绕道走。 一股药味飘来,脚步声停了下又往回走,陆棠清往桌上一拍,断然一喝:“林邈!” 林邈只好视死如归地回来。 “王爷,药熬好了。” 裴云闻着那味就想躲。本来陆棠清发火了就有点害怕,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借着林邈的掩护,悄悄地往门口挪。陆棠清一眼瞪来,刚伸出去的腿条件反射地收了回来了。 对自己恨铁不成钢。 裴云,你还能再怂点吗? “把药喝了!” 陆棠清一开口,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裴云身上。 裴云死死地低着头,强行无视陆棠清宛如利剑的目光,用蚊子大的声音反驳。 “我没病……” “喝了!” 声音不大,却蕴含着无尽的怒火。 裴云一哆嗦,又怂了。 磨磨蹭蹭地接过药碗,还没到到嘴边脸就皱了。 林邈脸上掠过一丝同情。以一个大夫的经验来判断,王妃这表情是真怕喝药。 然而,死道友不死贫道,他是不会劝的。毅然决然地低下了善良的头颅。 春桃更是脸都吓白了,眼睛直直地盯着那碗药,大气都不敢出。 陆棠清的低气压还在盘旋,裴云视死如归地闭了眼,鼓足勇气一口把药给灌了。 想着在嘴里停留的时间短一点,嘴里的味道兴许就小一点,可她不会过喉,咽得太急,反而呛了。 苦涩的汤药呛到鼻子里,当场就呛出了泪来,捂着嘴跑到外头一阵干呕,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陆棠清不仅气没消,心里反而更加难受,还多出来一丝不想承认的愧疚。 待裴云好了些,他便主动带她去找了林月恒。 林月恒与孟白尧就住在聚贤客栈,离得不远,没几步路就到了。 沈宸也在,五人盘坐一桌,裴云与陆棠清打量着林月恒他俩,林月恒和孟白尧打量着裴云他俩,沈宸打量着他俩俩,气氛很是怪异。 “呃……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裴云迫于无奈开了口。 “讲。”陆棠清言简意赅。 “能不能让我们俩单独聊会儿?” 话一出口,陆棠清脸就黑了。孟白尧脸也要黑,被林月恒一瞪,又憋屈地白了回来,率先起身,对沈宸一招呼。 “走,去你屋。” 他们俩走了,裴云的林月恒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到陆棠清的身上,他也只好跟了过去。 沈宸的房间就在隔壁,一进屋,三人就不约而同地运起内力,竖起耳朵来听。 三人内力都不俗,名副其实的隔墙有耳。 “你和清王到底怎么回事?”林月恒先开了口。 在破庙的时候就觉得他俩怪怪的,早就想问了。 说起这事裴云就心累,重重一叹,“说来话长。” “那就边喝边聊。” “……”哀怨地看他一眼,裴云认命地交代起来。 “他休了我。” “这江湖人都知道,说点不知道的。” “他还帮着新欢欺负我。” “哦?”林月恒眼睛一亮,信息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