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里说不通,裴云就想去找顾濂,可是新娘子出嫁前不能出门,府里的人将她看得严严实实,又是试婚服又是试妆扮,她想逃出去也脱不开身。 聘礼一下,消息就传了出去。辛未大惊失色,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去校场。 可一到校场,却不见陆棠清。 “王爷呢?”辛未随手抓过一个校尉喝问道。 “王爷带兵行军去了!” “何时去的?去了哪?什么时候能回来?” “今早出发的,往北山去了,说至少去三天……” 话还没说完,辛未就翻身上马,往北山而去,只留下一骑绝尘。 三天,黄花菜都凉透了。 急行军走起山路来不比快马慢多少,辛未拼了命的追,等见到陆棠清时,也已经半夜了。 营帐里,被吵醒的陆棠清脸上半没点好气。 “到底什么事,非要大半夜找来。” “大事!王妃她……” 话才一出口,陆棠清就一掌拍在桌上。 “又是王妃!你到底是本王的人还是裴芸芸的人?” “属下当然是王爷的人!” “既然是本王的人,就别把本王的话当耳旁风!再敢在本王面前提裴芸芸,军法处置!” 怒哼一起,起身回帐,一个字也不想多说。 陆棠清原本在军中发泄了一阵,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正想回京之时,又突然听到裴芸芸与顾濂有苟且之事的话,登时怒火滔天,当即点了一队人马到山里来行军,让那些乱嚼口舌之人全背了辎重。 火气还没消,辛未又再提起裴芸芸,更觉她阴却不散,闹出这么多事来,是成心要气他。 不成想,辛未“扑嗵”一声跪下。 “就算是挨军法,属下也要说!王妃要嫁给顾濂了,聘礼已下,二十八就要成婚,再过两日,王妃就是顾家的人了!” 这话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生生止住了陆棠清的脚步,劈得他脑海里一片空白。 “你说什么?” “爷,王妃要嫁给顾濂了!” “她怎么敢?”陆棠清咬牙切齿,浑身上下杀气腾腾。不等辛未再开口,就已经冲出帐外,跨上马背往回奔。 马是辛未骑过来的,跑了一日半夜已是疲惫不堪,在陆棠清的不段催促下,勉强跑到军营里就倒地不起了。 陆棠清把缰绳一扔,换了自己的宝马千里,连夜赶回京城。 可老天偏跟他做对似的,才出营帐,就遇上大雨滂沱,惊雷滚滚,千里吓得不敢往前走,转身往营帐里跑。 陆棠清又气又急,在营帐里大发雷霆。将士们不明所以,连大气也不敢出。 好不容易天放亮了,雨势小了些,陆棠清迫不及待地再次出发,却因道路泥泞,绕了远路,第二天才进了城门。 此时,顾家的花轿已经出门了。 裴云一身嫁衣坐在床上,郁郁寡欢。 月萍一边帮她整理头上的凤冠,一边不解地道:“小姐,嫁人是喜事,更何况嫁的还是对小姐一往情深的顾公子,是个难得的良人,小姐怎么不开心呢?全府上下都为小姐高兴,只有小姐一人闷闷不乐的,这多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