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妃“噗嗤”笑了一声。 “你这是在逗本妃开心吗?选匹未成年的小马驹怎么骑?” 裴云干笑道:“怜妃娘娘见笑了,芸娘是真不会骑马。” “好了,我也不难为你了。你骑本妃的马吧,这是皇上亲赐的良驹,十分温驯,摔不下来的。” “芸娘谢过怜妃娘娘。” 怜妃另选了一匹马,缓缓向林场踱去。 裴云跟她在后头。那两日学的皮毛发挥了作用,在温顺良驹的配合下,倒也骑得挺稳当。 “叫你出来,并非当真想狩猎,而是想与你说说体己的话。” 一听这话,裴云止不住一阵惶恐。 “为何是我?” “因为你我都是苦命的人,只有你能明白本妃的感受。” “芸娘命苦不假,可皇上对娘娘疼爱有加,旁人求也求不来啊。” “正因为如此,本妃才说,本妃的心情只有你能懂。当初你嫁给清王,人人都羡慕你,可你当真开心么?” 裴云一时哑然。 她万万没想到,怜妃一来就跟她讨论这么高深的话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 怜妃轻叹一声,楚楚动人的眼底掠过一丝怅然。 “人人都道皇上宠我,在旁人眼里,我应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了。可谁又知道,皇帝的女人不好做,皇后视我为眼中盯不说,其他嫔妃的眼睛也盯着我,我是半点不敢行差踏错。” 裴云默默地低头看马。 “入宫五年了,我却没能为皇上诞下一男半女,她们背地里都说我是……” 话到一半,怜妃就说不下去了。 裴云一抬眼,正对上怜妃一双盈盈泪目,忍不住掏出帕子递了过去。 怜妃拭了拭泪,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你与本妃境遇相似,都是招人羡慕,又没个子嗣傍身。听说你被休时,本妃就想见见你了,没想到却阴错阳差,因画结缘。” 说到那画,裴云就一阵尴尬。 “娘娘,那画是个误会。我不知道那画是给送给娘娘的。” 怜妃轻笑着摇了摇头。 “都是过去的事,更何况那画也烧了,本妃气也出了,就不计较了。” “谢娘娘。” 裴云心里松了口气,暗自庆幸。之前她还怀疑过怜妃温柔可人只是传言,没想到当时只是气在头上露了些真性情罢了。 这般娇憨女子,长得又花容月貌,也难怪皇上宠她这么多年了。莫说男人,就连她一个女人,对这样的姑娘也讨厌不起来啊。 怜妃又叹了一声。 “近日之事,本妃也听说了一些,想必芸娘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裴芸一声苦笑。 “被休之时就已经知道好不了,想开了也就没什么。” 怜妃看向她的眼里满是怜惜,轻轻抚上她握着缰的手。 “芸娘可真是豁达,若这事落在本妃头上,本妃可做不到像芸娘这般大度,莫说烧匾,就连清王府,本妃也得给它烧了。” “呵,这我可不敢。”裴云忍不住笑出声来。 烧了清王府,清王还不得拆了她家啊?到时候一状告到皇上面前,吃亏的还是她们裴家。 怜妃似娇似嗔地哼了一声。 “还有那个阮娉婷,本妃也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