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不到十天,高云麟好歹能分得清——前锋营众将士是真的不待见马骑营,不过马骑营的伙食是前锋营最好的,这点他觉不否认。 就是,现在他的《横练十三太保金钟罩》、《大力金刚指》、《密宗大手印》等外门功夫,无一不是消耗大户,每天吃饭吸收的营养,转化的能量,全给它们吞噬了去,他还是那个瘦小干巴的身形,或许力气见涨、能使用一石(按60斤算)硬弓射空三筒(60支)箭矢,但没上战场,他这功夫也显示不出来…… 故而,每天惦记他准马王“追风”的人,不计其数,但因为惧怕追风的大马蹄子,好些人只是嘴上花花,付之行动肯挨上一马蹄子的……也只有马骑营的陈副都头了。 “跑马的!来活计啦!” 那天在军营门口拦住高云麟的那个步兵都头,轻蔑地走进校场,他手底下几个二流巅峰的硬手,排开一众马骑营的官兵,将一纸调令,扔给了陈副都头。 “哟呵,老陈啊,这是肿么啦?被手底下的刺儿头给揍了!要不要哥哥我为你出头?” 步兵都头叉着腰,笑得肚子一股一股的,传说中的膀大腰圆说的就是他么?也不像啊! “滚蛋!林瞎子,你小子当初刚入营,还是老砸带的你,这么快就学会逢高踩低啦?告诉你,老砸被降职,也不是一回两回,迟早的,还得爬在你头上!你信不信?” 陈副都头一副我上头有人的架势,也着实让那“林瞎子”都头滞了滞。 林瞎子其实眼睛并不瞎,只是一只大一只小,比那高洋还要突兀,小的那只眼成了一条眯眯小缝,不经意间,还真会错认他瞎了一只眼,估计这样才有这个侮辱性的错号吧。 其实抛开眼睛,这人其余五官长相还算清秀,但巴掌脸、黄须胡茬子,配上他略显魁梧的身材+两膀子裸露出来的结实肌肉疙瘩,整个人形象呈现出偏阴鸷的画风。 “哟呵,瞧您说的,老什长啊,我这不是关心你嘛!莫要错怪了好人。” 林都头阴阴地吭哧吭哧一笑,也不真生气,“您呀,还是先看看,这回准是又遇上什么好事喽!” 他这么一说,全场顿时默然。 接到战令,还是让死对头——步兵营的都头林瞎子送来的,哪会有什么“好事”!上一回的指令,让马骑营损失折半,导致连高云麟这样的半大小子都接收,可见缺人缺得厉害! “林瞎子这哔,早晚被南陈的魔教崽子弄回去草屁蛋儿……” 陈副都头什么难听的话都骂过了,才稍解心头之气。 随即他抖手打开那纸调令,照着喊道:“马骑营全体将士,收拾装备,准备上场!” 他没好气地将调令揉碎,扔给了高洋,没好气地嚷道:“愣着干啥?!这回谁再给老砸畏缩不前,老砸手里的大刀,可不会再认人!” 是说着无心听者有意么? 高云麟怎么听着,都感觉是陈副都头、专门说给高洋这小子听的。 只见高洋这小子满脸红白青紫脸谱变色,配上他滑稽的大小眼,十分喜感。 “快着点,老陈那魂淡可不是说着玩儿哒!慢了,可真真的会挨鞭子……咦?!” 高洋没好气地提醒高云麟,没想到这小子收拾得比他这老鸟还利索,居然先他一步背上行囊、出了宿舍。 “我在外面等你,快着点儿。” 高云麟是什么人啊,早知道那小子也是背后有故事的主儿,留点时间给他单独收拾,高洋那小子磨磨蹭蹭的、还催促他快点儿,不就是想要抢时间整理一些私人物件么,他给足了高洋时间。 高洋愣了愣,随即笑了下,快速忙活起来……第一次对这个同样年岁的半大小子,有了一些认同感。 “磨磨蹭蹭,瞧瞧你们都是什么样子?!别到了前线,便给老砸丢人!知道么?这次要是谁再害老砸被降职,你若是战死也就罢了,否则——老砸回来定要你好看!” 陈副都头没有什么太高水准的动员集合讲话,但一帮才入军营厮混前程的江湖糙汉,这些粗话才对他们胃口。 老陈不耐烦地吼道:“知道了么?” “知道!” 混杂各种方言的呐喊回应,气势还蛮足哒! “出发!” 陈副都头扬了扬马鞭,先是遗憾地扫视一眼他甚喜痴恋的追风马,随即挥鞭打马,带头驰骋绕校场一周后,直到队列齐整,才浩浩汤汤奔驰出了军营…… 不算《射雕》大漠被俘的那段时间,高云麟是第一次骑马参战,个中心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很复杂。 “为了能存活,还能再这乱世活得更好,顺便能为高小七报仇那自然更好,这才是我跨出的真正第一步啊!” 高云麟满带了期望和希翼,可现实总会及时给他一记棒槌、敲响警钟! “马骑营的那帮死跑马的来啦!大家快……散开!” 居然连自己这边前锋营的死士们都在奚落他们自己的马骑营,可见这帮骑兵,在前锋营的地位! “哇哈哈哈哈哈……” 来自己方战阵的哄笑,连对方陈列待战的先锋营都逗乐了。 “该死,混账!闭嘴!” 陈副都头也许是真的上头有人,但他此时知耻后勇般“爆发”出了一流巅峰的实力,震慑得两方阵营的将士们都齐齐哑口。 “好!” 一声雄浑的赞叹,及时送上,自然是己方将领了,“马骑营陈副都头听令,冲击敌军左翼的攻坚任务,交给你们啦,别再让某家失望!” “谨遵前将军将令,卑职定不辱命!” 陈副都头傲然挺立马背上,朝后面缓缓压上的上万大军方向,遥遥拱手一拜。 “所有马骑营将士注意,敌军侧前左翼,给老砸……冲!” 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