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么爱生气?你天天和那群男孩子待在一起,男生的坏习『性』倒是学的挺快,好的优点一个也没见染上。”
谈书墨走到温言身旁,慢腾腾的『摸』『摸』她的小脑袋,垂下眼眸看她头顶的发旋和鼓起的腮帮子,也不强迫背对着自己的她转过来,温声哄着她,却又忍不住损她几下。
温言对同院的女孩子一向不太友好的,反倒是『性』子温和的谈书墨,因为长得俊俏人又好,特别受小姑娘欢迎。每每温言撞见他和其他小姑娘在一起了,时不时会发点脾气,吓走了人家姑娘,自己也坐在一边,不愿意搭理谈书墨了。
“你明明态度已经摆出来了,是不太想和她们说话的,可她们跟看不懂一样,还缠着你。她们烦人,你也烦人!”温言胡『乱』甩头,头发摇成鸟窝甩开谈书墨的手,两只小脚一蹬,细细长长的眉『毛』蹙起,一脸“受了委屈你哄我也哄不好”的模样,闷闷低低的声音,嘟着粉嫩的嘴唇。
温言的嗓子是四岁左右就因病坏掉的,声带停止了发育,音『色』永远停留在低低的音域,『奶』声『奶』气的,长期在外玩闹的皮肤晒成麦芽般的颜『色』,活脱脱像一只无理取闹的小山羊。
谈书墨闻言,被眼前羊羔一样的小家伙弄得发笑,也不出声,只是默默地捋顺着温言的长发,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头顶的两个发旋。
都说双发旋的人从小就聪明,谈书墨依次点点那两个发旋,感叹从小倒是没见陆言多么聪明,就是在感情上的事情无师自通,不用人教,看看就明白了一些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她和别人天生就生的不同,人家聪明长脑子上了,她长感情上了。
“别气了,她们只是拿我当哥哥的。”谈书墨还是不忍心温言生气,停顿会后继续哄着。
谈书墨是大院中年龄较大的,与陆言错了将近十岁,与其他孩子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差距的,是大院里出名的小大人儿和老大哥。
只是谈书墨家与温言家长辈就交好,当年分配时两家故意要了对门的房子,谈家又对谈书墨多次交代叮嘱,谈书墨见温言第一眼又觉得不同,导致谈书墨对温言的感情与其他人都不一样,分外亲近照顾一些。
“阿言,你知道吗,我初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不到一个月,”谈书墨笑起来时最好看的,温言也最喜欢他笑,每当谈书墨哄不下陆言时,都会使出最大杀器对她微笑。
“你那时候比很多同龄孩子都要重,白白胖胖的,小小的一团,乖乖缩在毯子里。”
谈书墨第一次见温言时,还是在陆言母亲的产房里,小小的温言还什么都不知道,黑溜溜的眼睛看见谈书墨了,小嘴边流出口水,伸出两只小胖胳膊,咿咿呀呀示意着要谈书墨抱抱。
“看来,小妹妹跟你有缘。”两家大人谈笑着,注意到陆言的举动,先是惊奇了一下,又笑着互相开起了玩笑,温言母亲躺在床上,柔和的眉眼看着白洛彦,难得陆言第一次对父母外的人那么亲近,她瞧这谈书墨,打心眼里喜欢。
“小心一点儿,别摔着妹妹了。”谈书墨的母亲交代一声,紧张的看着谈书墨接过长辈怀里的陆言。谈书墨也是万分谨慎的注意着,仔细接过来,笨拙的按照长辈们的姿势抱着,低下头,看着怀中粉粉糯糯的小团子,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忍不住亲了一口。
小陆言的眼睛是一直盯着谈书墨的,发现他的动作意图,在他低下头凑过脸时,眼疾手快也亲了一口,口水糊了他半边俊颜,看着他呆愣的神情,不停地笑起来。
“哎呀,这孩子,”两家大人看到谈书墨脸上的口水纷纷笑起来,白洛彦的母亲是个爽快人,当下抓住时机,就撺掇谈书墨,“墨墨啊,给你妹妹取个名字吧,刚好我想要个女儿,取了名字就当定了亲,长大取回家里来,给我当儿媳『妇』!”
温言的母亲一向对谈家教育出的孩子人品是深信不疑的,白洛彦又一直受长辈们喜欢,见陆言对他天生亲近,有心促成这个亲事,自然爽快的答应下来。
“言,瘟言,言语的言。”谈书墨那时也不过十岁,把玩笑当了真,沉思了半晌,搜肠刮肚后还是觉得自己的名字好听,又不想重了字,就换干脆换了个意思相同的字,认认真真回答自己母亲的提议。
两家大人又是一阵哄笑,本来玩笑是不应该作数的,陆言母亲见白洛彦这么认真,不想伤了孩子的心,真的把“温言”作为名字,登记在了户口本上。
那这下媳『妇』也是作数的了,谈书墨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见温言真的随了自己取的名字,就自觉划为己有,把她当小媳『妇』养着了。
谈书墨是跟着温言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除了温言不喜欢谈书墨提小时候定亲的事,其余的,两人过的真有几分情侣的意味。
温言长大后,见过温言的人们都说她气质温婉的。看起来是个端庄大气的姑娘,忍不住让人亲近,却总是在泛泛交谈或亲近一段时间后,与陆言保持着一定距离,无论是谁,都没有超出这个界,破了这个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