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忆画中仙,相隔阴阳天。
高三时期,陆言所有的书和本子上,都写上了这句话,有些比较特殊的,密密麻麻写满了整整一页,更有甚者,写满了整整一本。
这是陆言在玩一个游戏时,遇到这一句话的。而当时刚看到这一句话的时候,陆言就想到了白洛彦,悄悄把自己隐藏在座位的书堆中,红了眼眶,捂着嘴,颤抖着肩膀,小声的呜咽起来。
那时候距离白洛彦的去世,还不满三个月的时间,市里都快要入秋了,陆言仍然是夏天的打扮,总穿着不同样式的黑白两『色』的衣裙。
在此之前,陆言曾在高三一次联考前,请假消失了一个星期的,考试前老师曾经多次强调过这次考试的重要『性』,陆言也曾和同学们一起,认认真真准备并且努力复习着,只是在请假前的一周前,情绪开始出现变化,易燥易怒,容易在班里发起脾气来,更是在请假的头一天,情绪失控,趁着下课的当会儿,直接扑在班里当着众人的面,嚎啕大哭起来。
一开始同学们以为是焦距过重的,陆言母亲对陆言的严格要求整个班级都是知道的,虽然陆言平时『性』子活泼开朗,处理事情也比一般人冷静成熟许多,可毕竟高三时间段特殊,总会压抑的人变化的,只有少部分人,从一开始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陆言一请就是一星期,连带着联考的考试时间算上,请了整整十天,再加上她是迟了一两天到班的,一下子缺了十多天的课来。
同学们对陆言的这一行为很不理解,平时跟她关系好的同学不少,又是文科班,本着关心,又带点八卦『性』质的好奇,不少同学都问了陆言请假的原因,以为是她或她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要她说出来,大家伙好帮她解决。
可陆言对所有人的回答,统一都是“谢谢,不用,没事我很好”,只有对那么一两个算得上特别要好的,在深夜里追问的,才会失态的说一句,“真没事,或许,过了这几天,就真的没事了。”
陆言这样子,又是这种回答,明显是在隐瞒一些事情,惹得同学们更加好奇了。有那么一两个不信邪的,仗着自己是班主任的宠儿,或结伴或单独,私下追问了班主任陆言为什么请假。
按理说以往什么事情,班主任都会告诉他们的,就连之前同学请假是因为『奶』『奶』去世,班主任都告诉了他们,可这一次班主任的态度就很古怪,摇摇头,让他们不要再问了,也不要在陆言面前提起或追问。
一般情况下,在面临特别重要的考试时,同学请假都会被老师当成反面例子来说的,而这一次陆言一请就是那么长时间,老师却什么也没说,在她晚到一两天也没有批评,同学们的好奇心更重了,纷纷猜测不止,一时间班内谣言四起。
陆言本以为自己对着谣言已经习以为常了,可当真的一些谣言的攻击袭来时,陆言还是忍不住,心理防线被攻破,崩溃的偷偷哭了起来。
“洛洛,我知道你的感受了,”陆言悄悄藏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像儿时一样把自己缩起来,回想起往事,禁不住喃喃自语道。
其实并不算喃喃自语吧,只是倾诉的那个人走了,不在了,陆言笑笑,笑容有几分凄凉嘲讽的意味。
这次,不管自己在这里待多久,都不会有人来哄她了。
当年两人开始生疏的时候,受到学校里事情牵连,发生改变的,从来都不只是陆言一人。
白洛彦上高中起,才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住校,和舍友相处,过集体生活。只是白洛彦和一般男生兴趣爱好是不太一样的,本来就说不到一起去,平时不怎么交流,一个人默默看书或做些其他事情,就被认为是不合群了,又和在大院里一样,经常受到女生的欢迎,其中还包括舍友喜欢的姑娘,白洛彦拒绝后也不会解释,舍友难免会嫉妒和不平,时间久了,慢慢被排挤的边缘化了。
“阿言也快考试了,我书架上第二层的那本小学资料给她吧,让她多用点心,平时多看看,争取考好一点。”白洛彦又在日历上打了个大叉,眼看着就离小升初考试的那个红圈越来越近了。
碰巧白洛彦的母亲打电话过来,白洛彦和母亲唠些家常后,还是忍不住提起了陆言,交代了母亲早就为她准备好的书籍,又叮嘱了几句,一反常态的絮叨,眉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隔着屏幕,像又见到那个丫头一样。
高中下完晚自习就已经是十点以后了,回到寝室后洗漱一下,写写题就到了十一二点了。有舍友难得的没打游戏,听见白洛彦和母亲的谈话内容,从床上探出一个脑袋来,阴阳怪气地打趣白洛彦:“我说白大少爷,这是又想起了谁呢?怎么还惦记你那小学还没毕业的小情人呢?”
男生也是会八卦的,白洛彦从来不提他和陆言小时候定亲的事情,只是陆言的名字从他嘴里出现次数多了,舍友们有心无心都听到记住了去,又旁敲侧击过几次,从白洛彦嘴里套出陆言的一些基本信息来。
陆言和白洛彦差了将近十岁了的,都快错一个辈分了,这么多优秀姑娘追他,他不心动,他还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