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古言默不甘心试探着轻轻唤一声,空旷的房间中无人应答。
“暖暖,暖暖,暖暖!”他的声音逐渐高了一起来,一声又一声不停唤着,在房间里『乱』串,直到筋疲力尽,哑着嗓子重重摔进沙发里。
厨房的灶台已经冷了下来,早饭吃过的碗碟还静静躺在水池中,古言默拿起筷子夹着一块鱼肉送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自言自语:“有点腥,今天酱油也放的多了。”
他铲出鱼,端着盘子坐到客厅中一口一口吃着鱼肉,眼睛死死盯着门口,古言默总觉得会有人突然敲门,笑着进来嗔怪地说他怎么这么贪嘴。
可是没有那个人。
这时窝在家里沙发中的凌薇正懒懒躺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小手一刻不停地往嘴里塞着东西,周时忆轻笑着看着凌薇,在一旁收拾着家务。突然,凌薇的手机响起,“暖暖”两个字在屏幕上闪烁。凌薇费力咽下嘴里东西,拿起手机接了电话:“喂,暖暖,怎么了呀?”
“薇薇,我出来了。”电话那头安暖的声音飘忽不定,语气中隐藏着故作淡然的忧伤,“我想了一下,觉得我和古言默不适合,当契约伙伴也不适合,契约提前结束了,我也出来了。”
风卷着海浪一波一波拍向岸边,带着飞蛾扑火的壮烈,安暖蜷缩着腿,抱着膝盖坐在沙滩上,看着浪花绽放破碎,笑的有些悲凉:“不用担心我,我就出来散散心,旅旅游,看看风景,给自己放一个长假,也给我和古言默一个空间。”
安暖挂掉电话,心中空落落的感觉压迫着身体,她觉得头疼的厉害,把脑袋埋进臂弯,闭上眼睛,酸涩地哭了起来。
海天一线处被夕阳染了酒红,余晖洒在海面上,安暖打了个寒战,身上止不住发冷。
“暖暖,你不要难受啊,我相信古言默对你是真心的,你一定要好好的啊,有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凌薇听出安暖的疲倦心底泛起不安,她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焦急地说着安慰的话语,却听见一声“嘟嘟”,是安暖挂掉了电话。
凌薇抬起头,无措地望着周时忆,手指不自觉收紧攥起了拳头。凌薇有些急躁,忍不住对周时忆吼了出来:“古言默是怎么回事啊!都承认安暖了又冒出来一个前女友,还关系那么亲密!是不是你们男人都这样呀!他有吴燕燕,你有安夏!”
这桃花债不是一两次了,她们小心翼翼付出,总是担心着失去。
凌薇说完这番话时脸庞涨得通红,腮帮子鼓鼓的,小拳头死死攥着,一双眼睛怒目而视着周时忆,胸脯不停地一起一伏。
站在一旁莫名被凌薇一顿吼的周时忆一下子懵了,看见凌薇情绪不对,赶紧丢了手中东西上前,拍拍凌薇的背,坐在凌薇旁边,轻声安慰着:“薇薇,不要太激动,当心动了胎气对身体不好。”
凌薇眼睛一瞪,腮帮子鼓得又大了点,周时忆连连陪笑,硬着头皮说了下去,“薇薇,感情这个东西最脆弱的地方就在于,一旦其中有一方产生了猜忌,没有说出来;另外一方又没有坦白,两个人不说开,这段感情里濒临破碎了。”
也对,凌薇想了想,晕乎乎中觉得周时忆说的十分有道理,点点头,消了点气:“你继续说,我听着。”
“薇薇,你还记得赵安吗?”周时忆『揉』『揉』凌薇的长发,喂她一口水,把她的两条腿放在自己膝盖上轻轻按摩,提起一件往事。
“记得,那个女人!当时你还……”凌薇听到周时忆提起这里,就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地翻了个白眼。
“当时我们就是这种情况,”周时忆叹口气拉过凌薇的手紧紧握住,深深注视着她,“因为她,我们差点分开;因为她,我们误会了好长时间,我也差点失去了你,你有没有觉得,和这种情况很像?”
古言默的电话打了进来,周时忆『摸』『摸』凌薇的头,接通按下免提。
“安暖走了,彻底走了,我也联系不上她了。”古言默的声音有些喑哑,他木然地看向天花板,垃圾桶里捡起的照片静静放在桌子上,他头一次觉得这房子太大了,“我好像知道她为什么走,也好像不知道,我更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
古言默语无伦次说着,他不知道自己具体要表达什么,心底一片茫然,“我错了,但我不知道……我不想失去安暖。”
“你知不知道,在吴燕燕找你之前,她先去你家找了安暖,并宣告了主权?”凌薇与周时忆对视一眼,于心不忍,把之前的事情告诉了古言默,“之后安暖知道你找她了,你没告诉她,从头到尾也没告诉她。”
“我不是,我没有……”古言默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挂掉了电话。
周时忆与凌薇面面相觑,摊摊手,任他们去了。
安暖『性』子倔,古言默又有些大男子主义,两个人这样僵着,始终不是办法。
第二日一早,周时忆刚准备打开交换事务所的门,听见后面嗒嗒的高跟鞋声,周时忆转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清纯靓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