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即使我去劝秦大妈,告诉她豪门深似海,富太太不好当,那都是徒劳的,女人在爱情中可以忽略掉所有的细枝末节,甚至是自己,更何况是这些未来的烦恼。 我没有被邀请去参加改口茶的仪式,据说那里只有颜家的直系亲属在现场,我不知道颜岩的那些儿女们有没有像为难我一样为难秦大妈,我只知道就算是为难了,秦大妈的选择估计也会和我一样,毕竟我们都是同一类人。 关于富豪的婚礼,我在各种媒体上看到过很多,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属于土豪型,装备都是金灿灿的黄金和大把大把的钞票,似乎没有这些东西,就体现不出新郎官的豪气和真诚,爱不爱情都无所谓,实际上有没有新娘在场也没关系,重要的是炫富炫到自我满足,自己爽了,就成。 另一类属于贵族型,所有的装备都要用最好的,即使不是最好的,也是要最有品味的,贵族型的婚礼讲究的不是钱有多少,而是身份和荣誉,当然,堆起身份和荣誉的基础,还是钱,所谓的另一半,不过也是这些的基础建设之一。 秦大妈的大婚仪式计划在早上10点开始,我原本打算吃过早餐之后,就去旁观好友的梳妆打扮,陪着她一点点去感受一个女人人生中既紧张又幸福的过程。 可经历了不愉快之后,我不想把自己的悲观和失望的情绪带到那个本应充满着幸福和快乐的场所,我不知道颜岩会不会给秦大妈一个奢侈至极的婚礼现场,我只希望即使是以上的两种,也是因为真爱。 我打算去海边走走,大海的广袤无垠和潇洒奔放或许可以把我从悲观情绪中拉回到美好的婚礼气氛中,可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还穿着高跟鞋,于是打算上楼去换一双舒服一点的鞋子。 这是一栋复合型别墅,构造有些复杂,所以我也不敢随便乱走,担心把自己绕得走不出来,在这四面楚歌,人际关系复杂的陌生地方,我必须得步步为营,不能给秦大妈再多添麻烦,于是我原路返回,乘坐观光电梯一路回到了三楼,可电梯刚刚在三楼停下,便听到一阵女人的尖叫声,声音仿佛是从这一层楼靠西面的某个房间里传来。 那声音撕心裂肺,在这个环形建筑的封闭空间内显得格外刺耳和具有穿透力,我四下里看了看,空无一人,这一层楼一共有六间房,难道除了我之外,就没有人听到如此明显的尖叫声吗? 我原本有些担忧,毕竟人生地不熟,担心会卷入到什么麻烦的事情里,但回头再想,这是秦大妈的婚礼,作为好朋友,我有责任要护她周全,而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秦大妈和颜岩请来的客人,如果谁真的出事,那这婚礼必定会蒙上一层阴影。 婚礼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圣洁和重大的事情,我越想越觉得不能袖手旁观,于是小心翼翼地朝着尖叫声发出的房间走去,四周似乎突然间变得特别安静,安静到我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当我走近了才发现,原来那门并没有上锁,虚掩开了一条缝。 我小心翼翼地去推那门,心里想着各种可能的结果,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在我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吓得我顿时颤栗,差点灵魂出窍,转过头去一看,jack的脸竟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你怎么在这里?” 我惊讶地问他,他那张原本就没有太多表情的死人脸,突然变得更加的阴郁,阴郁得有些吓人的地步,我只感觉有人在我的脑后猛敲了一下,便一阵眩晕,人事不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听到了众人的鼓掌声和欢呼声,其间还夹杂着海浪的声音,我试着睁开眼睛,阳光径直朝我照射过来,我用一只手挡着那耀眼的阳光,但依然只能靠快速地眨巴眼睛才能让自己舒服一些。 当慢慢适应了这耀眼的环境,我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一张白色的小圆桌边,桌上放着一个线条古朴的陶瓷罐子,里面插着几支盛开的百合花。 我周围的人都和我一样,坐在圆桌边上,那个半夜和女友翻云覆雨的中年男人正好坐在我旁边,年轻的女友却没有看到踪影。 所有的宾客都看向同一个方向,在那个方向站着一对盛装打扮的男女,男人西装革履,虽然上了点年纪,但高大笔挺的个子,宽阔的肩膀让他在阳光下一点不输给任何一个在场的年轻男性,加之他满脸微笑,完全就是一副被阅历精雕细琢的成熟大叔模样。 女士一身白色礼服,简约而不失情调,性感而不失庄重,柔软的面料衬托着虽然也上了些年龄,但依然婀娜的身段。 她也在笑,但和男人不一样的是,她的笑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正憧憬新婚丈夫为自己编织的美好生活一般,淡雅而内敛,超脱了这原本应该是喜庆中带着些许庸俗的时刻。 女士正是秦大妈,而男人便应该是颜岩了。 而刚清醒过来的我,眼看着如油画般美好的场景,却完全没有办法去与好朋友感同身受,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坐在这里,脚上依然穿着那双本打算换掉的高跟鞋,我记忆中最后看到的那个人是jack,而此时的他正在不远处搂着自己的未婚妻,与一对新人同喜乐,完全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那个打晕我的人是jack吗?我都有点不确定了,因为当时我的关注点全在他的脸上,直到不省人事。 我想得入了神,竟没有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直到看见所有的宾客齐齐望向我的方向,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众人的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