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山胆战心惊的等了好一会。 屠子缓缓睁开双眼,非常肯定的点点头说道:“你是中毒无疑,只是中的什么毒还需要去道观里再观察观察,眼下这毒并无大碍。依照目前的心脉来看,这毒应该是使人产生幻觉的毒药,并不会要人命。” 听屠子这么一说,苏北山才放下心来,只要死不了就不怕。 自己好歹也是不死之身,既然不要命,那只狗还是不宰了吧。 “什么人会对你下毒?”屠子问道。 “不仅对你下毒,甚至还催眠了你和虞公禄,如果猜测的不错,你们所看到的六合葵完全是不存在的。是你们被催眠之后出现的幻觉,这人对自己的催眠术没有信心,用了致幻类的毒药让你们先中毒,再催眠就简单多了。”丁三娘说道。 “催眠?你是说,我和虞公禄都被人催眠了?” “不错,你二人应当都被人催眠了,你们看到的景象都是虚幻的,这六合葵恐怕并不存在,你们所有看到的都是假象。” “你怎么知道我们看到的是假象?你又没看到。” “很简单啊,因为真正的六合葵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他们是按照传说中的样子来催眠你们两个人。” 原来六合葵不是那个样子啊!看来常老道也没见过真的。 不知道真的长什么样子,苏北山正要问,却被崔九州打断了。 “既然三娘这么说,那就错不了,三娘可是这方面的行家。只怕那人不怀好意,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不得而知了,说不定和那只大妖兽有关。”崔九州说道。 崔九州放下手中的飞刀又说道:“不如今夜我带屠子和苏北山去探查探查,你们几个抓紧时间赶制兵器,这妖兽看来和三清观有些瓜葛。” 众人点点头,急忙分头去制作兵刃。 夜晚的三清观十分寂静,道士们都已熟睡,内院里除了树上稀稀落落的蝉鸣再听不到任何声音。清风阵阵,树叶轻柔的的随风摇摆。 苏北山他们三人趴在院墙上静静的注视着,时间就像静止一样,内院里没有任何的异样。寮房内传出来阵阵的鼾声,与这寂静的夜晚交相辉映。 月明星稀,月光照的犹如白昼一般,道观里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他们三人甚至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惊动了什么。 突然,墙角有一个黑影晃动。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晃动,但是三个人都瞧得真真切切。 那黑影在暗处躲了一会儿,听了听周围的动静,才小心翼翼的走出来。 径直向着客舍而来,只见他走到虞公禄的窗口,从外面轻轻一撬,窗户就拉开一条缝隙。他从怀里摸出来一小块东西,将那东西用火折子点燃,顺着缝隙塞了进去。他站在窗口听了听,又四下里张望了一会,才蹑手蹑脚的向内殿走去。 苏北山瞧的很清楚,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掌门师兄。 掌门站在窗口等了良久,从角落里又走出来一个人影,那人影与掌门互相点点头,轻轻推门进了虞公禄的房间。 苏北山小声说道:“进去的那个就是常老道了。” 两人点点头,默不作声的继续观看。 客舍里忽然亮了一盏油灯,窗户的影子上看到常老道将虞公子扶起来,念念叨叨的说了些什么,离的太远既看不清又听不到,苏北山好不着急。 常真人点亮油灯之后,掌门就转身离去。 那常真人念念叨叨的折腾了好一会,才吹了油灯,从房里出来向后山走去。 屠子仔细听了听,小声说道:“这老道在催眠虞公子。” 苏北山大吃一惊,原来这就是催眠啊。 三人等常老道走远了,才从墙上下来。 屠子把虞公禄的窗户撬开了一条缝隙,一股浓烈的香甜气味从缝隙中飘出来,那味道香甜至极,闻了之后只觉得浑身筋骨舒畅,一种不可言喻的痛快从头到脚蔓延开来,痛快的让人心神十分平静,精神愉悦而放松。 苏北山正在贪婪的享受这个味道,任屠子猛的捂住他的鼻子,紧紧关上窗户,将他和老崔拉到墙角。 老崔突然醒悟过来,问道:“难道这就是毒药?” 屠子点点头,说道:“不错,这是罂粟。” 老崔恍然大悟点点头,罂粟在宋朝已经广泛应用于医学,但它对身体的危害性还没有做出太多的论证。 崔九州走到窗口,轻轻撬起窗户,身体一缩,居然从极小的缝隙中钻了进去。 片刻之后又从那缝隙中钻了出来,手里已经拿着那块冒烟的罂粟膏。屠子捏灭了烟,将它包裹在布兜中放好。 老崔居然会缩骨功,这让苏北山刮目相看,看来活的岁数久了,本事也要大很多。 屠子轻声说道:“咱们去有六合葵的地方看一看。” 苏北山领着二人穿过悬崖上的小道,来到那一片世外桃源,走到第一栋小楼前。指着门前的一小片空地说道:“昨日那六合葵就是从这里凭空出现的。” 可眼前空地上显然空无一物,并没有六合葵的踪影。 屠子围着那片空地看了看,从怀里摸出来一把铜镜,对着空地照了好一会。 屠子用的法镜正是开法阵的时候摆在地上的,据说也注入了法阵的灵气。 屠子说道:“用法镜都照不出来原型,果然昨日你们是中了催眠,那姓常的道人图谋不轨,我们要小心一些。” 屠子刚说完,突然辟邪珠光亮大增,金光闪烁不停。 崔九州一惊,忙把珠子藏在怀里,拉着二人躲在院中的假山洞中。刚刚躲好,就看到从悬崖之下爬上来一只巨大的珠蟞鱼,四只眼睛泛着绿幽幽的光芒,扭动着身躯径直走到第一栋小楼前。 大珠蟞鱼站了片刻,忽然开口说道:“废物,你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