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院秀元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我望着他的脸, 总有种回到四百多年前的感觉。而且我越看他, 就越觉得他和晴明公很相似。
花开院家的祖先是芦屋道满,在很多传说中, 是和晴明公互为劲敌的存在, 甚至到憎恨的地步。但我觉得野史不可多信。我虽没有经历过晴明公和道满公同时存在的平安朝,但我寻思着, 两个同为阴阳界大佬的人,不大可能只有如此争锋相对的关系。
可能更多的是棋逢对手的局面。而对手做多了,就惺惺相惜了吧……
“大人如此看我, 会让我有种您看上我的感觉。”
花开院秀元以扇遮面,语气悠悠,带着明显调笑的味道。
司机手滑了下, 眼神时不时地飘向后视镜。
是的, 我们三个人挤在了后座上。我的左边是乱步,右边是花开院。处于中间的我, 此时正承受着年轻的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轿车里,因花开院的话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首先开口的是乱步, 他仔细瞧了眼花开院, 然后掏出棒棒糖赛入口中。
“不可能的, 你不是宁宁的菜。”
我:……
我总觉得这话怪怪的。
“哦?”花开院秀元微微向前倾身, 望向乱步,随后又看向我, 状似疑惑地问, “那么大人喜欢怎样的?太阁?卖药郎?安倍晴明?源赖光?还是那个异世界的来客?又或许之前将您送来二条城的欧尔麦特?哦, 说起来您货真价实的前夫……是福泽谕吉吧?”
我:……
说他像安倍晴明的我真是太蠢了!这家伙永远都在看戏!
乱步正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渣女……
如果这些人和我不是那样的关系,作为名侦探的乱步自然看得出来。问题是,其中的几个真的关系挺大的。
花开院这厮,把不想干的人都混入其中,就是在表示“我真的只是随便在问问哦”的意思……
啧……
我抚了抚眼角,目光淡淡扫了他一眼,以一种阅尽千帆的语气说:“说喜欢哪一款未免太局限了,凡是喜欢的,我全都要。”
卧槽,这是什么渣女发言!
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羞耻话来!
虽然心里因自己这渣女的发言而慌兮兮的,但表面依然稳如泰山。
司机的目光更加难以言喻了。就连乱步看着我的目光也是复杂得很。
花开院秀元目光直直地看着我,随后双手一合,轻快地说:“那真是太好了!”
“什么?”我惊了。
这家伙为什么那么开心!
之后我便听他说:“啊啊被小姑娘召唤出来后真的太无聊了,所以大人不如将我也加入修罗场吧?”
他一种找到了好玩的游戏的模样。看得我实在是蛋疼……等等,我没蛋……那就幻肢疼吧。
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啊!
乱步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而司机露出了仿佛知道了什么家族秘辛的恍惚表情。我感觉车子也恍惚起来了……
“停、停下!前面是绿化带!”
——
谢天谢地,没有出车祸。
这个四百多年前的老头子真的太坏了!
车子开到稻荷山下后,我和花开院就下车了。司机载着乱步前往伏见区的警署。在走之前,乱步眼神复杂地跟我说,“感情的事本侦探是一点都不想管。但是关乎社长的地位,我是绝不会松懈的。”
我:……
花开院秀元:^v^
看着轿车呼啸而去,我总有种批完试卷的海阔天空的感觉。
花开院秀元遮面轻笑。
我瞥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冷淡:“我倒不知道,花开院家的秀元也会开这般玩笑?”
“此言差矣。毕竟实在是无聊啊……”
“无聊的话就滚回地狱去!”
一个个死了几百年上千年的人跑到阳间来干什么啊!
“大人真是冷心啊……”
他一副垂泪的模样,幽怨地看着我。
我懒得再看他,抱着从包里钻出头来的小狐狸穿过了鸟居。
花开院秀元随后也跟了上来,他指着入口处的朱红色大鸟居说,“大人可记得这大鸟居?”
我仰着头,淡淡道,“自是记得。”
入口处的大鸟居,是丰臣秀吉捐赠的,这一点我还是记得请的。
花开院淡笑,扇子轻敲了敲手心,“真是奇妙啊,几百年的时光,唯有这鸟居与大人,未曾改变呢。”
何尝不是呢?
花开院成了式神,奴良滑瓢秃了头,卖药郎……啊不对。
我看着花开院秀元道,“你漏说了一人。”
“?”
“卖药郎。”
花开院秀元恍然大悟点点头,“差点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