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临山关一共有多少军队,粮草、军械是否充足?”韩天书问道。 “目前我五万城防军有四千余人在昨夜的战斗中丧生,其余四万五千兵马仍可调动。粮草、军械十分充足,可供二十万人一年之用。” 韩天书握紧的拳头终于放开了,还好父亲早有准备,只是父亲没有料到的是,他不仅将军队迁出来了,连百姓都迁出了六万多人。 韩天书又转头看向李四,问道:“天狼和西域武修现在情况如何?还有齐武圣朝之人如今在何处?” 李四道:“按照少爷的吩咐,我带着五千兵马赶到聚柳庄园的时候,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天狼和西域武修死伤惨重,齐武圣朝万余武修也有三千余人死去,奇怪的是,他们在城中烧杀过后,就全部退走了,似乎无一留下。少爷叮嘱我要细细查看死者尸体,我们在庄园也挨个查看了,确有不少西域和草原王公子弟死亡,但并未发现血鹰王少子耶律铁山的尸体。” 韩天书心中了然,天狼和西域武修的死伤无法避免,但愿幸存的人能够及时返回,兴许对战事有所帮助。至于齐武圣朝武修退走之事,这也很好解释,那个带头的刘老妪都被剑老头撵着到处跑路,他们群龙无首,自然要作鸟兽散,况且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了。 当务之急是尽快搞清楚边界情况,韩家家眷都已经带来临山关,韩天书最担心的还是父亲那边的情况。 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端,韩天书已经变得极其冷静,他不会带着这四万多人,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就贸然向边界开进,须得搞清楚具体战况才行。 韩天书走出议事厅,从临山关雄壮的城楼上向下俯瞰。临山关并不大,长宽只有二十里左右,这里背靠十万大山,又远离边界,没发生什么大规模的战事,因此,平时只做简单的屯粮和过境军队临时居住所用。父亲能在此囤积如此多的粮草军械,可见确实做好相当充足的准备。 城内百姓都星星点点地散落露宿,有的地方正在发放吃食,甲士整装来回巡逻,倒也没有发生骚爆乱事件。 他又走向军营,一些兵士正在接受治疗,军队精神状态良好,因为城防军接触的战争有限,这次突遇战事,也算是打了一个小胜仗,因此将士们情绪倒也高涨,他们只是不清楚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残酷罢了。 回到议事厅,韩天书在西北军事略图前站立了许久,越想越有一种不安的感觉。齐武圣朝能派出一万武修长途跋涉来到西北,要说大秦皇朝一点都不知,这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父亲在三个月前似乎就预料到了今日之事,提前做了充足准备,看似是在积极应战,但韩天书总觉得父亲是在做着决绝的准备,也许父亲知道的还远远不止这些。 还有天狼草原和西域诸国,难道真的就凭一个小小的武道会,自家的一些幼小就拿着国与国之间的军事来开玩笑。莫非这一切都是连环计策,是有人要故意致我韩家于死地。能把齐武、天狼、西域都牵动起来,到底是谁? 韩天书突然明白了,也许父亲早就明白了。镇北侯韩振业虽为大秦建国立下不世功勋,但长期驻守西北,令敌方闻风丧胆的同时,当然也会让朝廷中的一些人坐立不安。 如今的朝廷,早已不似当年,少年皇帝莽撞无为,奸臣当道,而且这背后还隐藏着什么,谁也不知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韩振业和韩家之人的命运也许早就命中注定了。 “好一个大秦!”韩天书冷笑道。 这时,门外一探子飞马来报,逐风城烟尘浓起,有数万兵马已驻扎城中。 好快的速度!“再探!”韩天书道,他转头看向地图,许久过后,将城防军刘将军、临山关守将等一众将领请入议事厅。看着下首众人,韩天书道: “诸位将军,你们都是跟随我父亲为大秦开疆拓土,征战沙场的功勋元老,请在此先受天书一拜。”他深深地抱拳一躬,众将连忙起身还礼,并露出疑惑之意。 韩天书继续道:“我大秦自圣祖开创已历二十三载,圣祖在时,赏罚分明,诸将奋勇,百姓安顺,无不谓开明盛世。然圣祖之后,赵太后垂帘听政长达十年之久,政令不达,奸臣当道,幼皇昏庸,听信谗言,穷兵黩武,致使东南二郡失守,百姓流离失所,此为一。 逐风城乃我父封地,亦为诸位安家之所在,然昨夜齐武圣朝万余武修,纵贯我大秦万里疆土如入无人之境,在城内烧杀抢掠,致使十万百姓身死,数十万百姓无家可归,昨日还有说有笑的近邻、街坊、友人今日竟已身首异处,叫人悲叹,此为二。 我父率兵在边境生死厮杀,抵外安民,然刚得情报,转瞬之间,大秦已有数万军队开进逐风城,这数万人马来此是做什么的,难道是安抚百姓来的,既然如此迅捷,为何昨日不到,偏偏城破之后立马赶到,此为三。” 韩天书看着下方一众越来越义愤填膺的将领,心里微微点头,说道:“以上三者,敢问诸位将军,你们要作何打算,是继续回归大秦,任人宰割,还是拿起武器,奋起抗争?” 众将实在坐不住了,纷纷双膝跪地,刘将军怒吼道:“少公子,我们这些人中最少的也跟随侯爷数年之久。过去我们信侯爷,现在也信公子您。昨夜要不是您,现在我们不知还有几人能立于此处,我老刘这条命过去是侯爷的,现在也是,将来也一定是!” 众将齐道:“请少公子下令,末将无不从令。” 这时,韩天书走了下来,将众将一一扶起,然后重新坐上将令位,肃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