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荧的脑袋撞了树,到现在都好全了,这么长的时间里,江家对她可是一直不闻不问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过江荧不在乎,左右不过是个普通的官宦之家,在她面前,还能翻出个天不成? 虽然此时的她已非昔日手握重权的祝荧,而且一个无权无势的少女。 但是她,还是那个对一切未知,无所畏惧之人。 江老夫人跟大房、三房的人,同住在江家的大宅子里头。 江老夫人统共就生了三个儿子。 江荧的父亲江谷是江家的长子,江老夫人的次子在出生后没多久后便夭折了,如此过了两年之后江老夫人才又有了身孕,生下了如今的江三爷江明后便再无所出。 至于家中的江老爷早年就因病去世了。 江家人摆出这么的大阵仗将禾氏同江荧接回到江家之后,江老夫人却没有要见她们母女两人的意思。 而是直接让人将母女二人分别安置在了东边属于大房的两个单独的院落里。 起初禾氏说母女两住在一块儿就好,可是江荧却提出说自己已经长大了也想体会体会拥有自个儿单独住处的滋味。 禾氏听了只觉得内心酸涩,恨自己没有能力,女儿江荧也是个正正经经的官家小姐,本应有的待遇,她却从未曾享受过。 只是这么多年来,禾氏带着江荧住在那个小巷子里头,生活拮据根本雇不起伺候的人,再说了,就算有足够的银子,那时候的江荧可是个痴傻的,饿了不知道说,疼了也未必会喊,禾氏也不能够放心将她交给由她人照顾啊。 关于江荧所有的一切都是禾氏亲力亲为,母女两从未分开住过,所以禾氏还是觉得有些放心不下。 只是看向江荧带着期盼的目光望着自己,禾氏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叹了口气道:“也罢,今后我日日来看你就是了。” 江荧模样很是乖巧的点点头,眼里却有一丝狡黠流转而过。 纵然江荧可不认为江谷是个好的,但却明白不管如何他都是禾氏心心念念的丈夫。 母女此番重新回到江家,禾氏同江谷总归还是要见面的。 自己跟禾氏同住,江谷若是来留宿什么的,也不方便,江荧觉得自己可还是个识趣的。 况且,这江家为什么突然那么大阵仗的将她们接了回去,接进门后,这态度又是这般的冷淡,江荧还没弄清楚这里头的名堂。 不跟禾氏住在一块儿,她想要行事也会方便很多。 在江荧的住处里除了有两三个打扫的仆从以外,还有一个模样十四五岁的丫鬟在等着江荧,她面容还算清秀,只是这身板瞧着,着实是大块头了些。 在见到江荧后,她更是连忙上前行礼:“奴婢,唤圆紫。” 望着江荧的眼神里透着股欢喜劲儿道:“小姐您长得可真好看,就像人们说的仙子。” “奴婢,可算把您给盼来了。” 江荧听后看向圆紫挑眉问道:“盼?你盼了我多久?” 圆紫掰着指头回答道:“回小姐的话,足有三年了呢!” 江荧又问:“你是谁的人?” 圆紫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奴婢自然是小姐你的人啊,这点早在江大爷把奴婢买来的时候,就让奴婢记住了。” 江荧听完,更觉有意思了,对她们母女二人不闻不问的江谷,竟然在三年前就为女儿江荧准备了个丫鬟。 而且江荧从圆紫的身形动作看出,似乎算得上是个练家子。 “我父亲既然早在三年前就买下了你,要你做我的丫鬟,那为什么当时没让你去我身边?” 圆紫回答:“奴婢也问过大爷,大爷只说了让奴婢在江家等着您,终有一天他会将您带回江家的。” “大爷还说了,您跟别人有些不一样,所以特意送奴婢去练了些拳脚功夫,让奴婢今后要好好的保护您。” 江荧听后,并未全信圆紫说得这番话,即使她面容真挚万分,里头找不出丝毫作伪的痕迹。 这究竟是江谷在打感情牌,还是真心实意的在付出? 若是真心,为何在她们母女生活窘迫之际,连简单的接济都没有呢? 此时江荧也有些吃不准,这里头究竟是藏了阴谋还是另有隐情。 看来这江家的水,比她所想象的还要浑浊....... 第二天禾氏早早的就来到了江荧这儿,叮嘱江荧梳妆打扮,准备带着她去江老夫人的百满园请安。 江荧看着捯饬过自己的禾氏,身上穿得衣裳纵然已经是她能够拿出来最好的了,但依旧一眼就看出因浆洗过多次的泛白。 江荧兴致缺缺道:“母亲,他们昨儿个这么大阵仗的将你我迎回来,也没见谁来见我们一面,连这住处也是直接交给下人安排的,可见未必想见我们。” 禾氏听后神情黯淡了一瞬。 江荧明敏锐的捕捉到了,心知禾氏不傻,很多事情她心中亦有数。 再说话时,禾氏的脸上甚至还挂起了浅浅的笑意对江荧说:“我的荧儿可真是聪明,但不管如何,她始终是你的祖母,也是我的婆婆。” “她如何行事,我们无权干涉,但是我们能够决定的是,自己的做法,不能失了礼数。” 江荧回望着禾氏,只觉得内心有种驽钝的疼,她开口道:“母亲总是那样好,我听母亲的。” 当她们母女来到百满园的时候,文姨娘已经在中堂间内陪着江老夫人说话了。 不提江老夫人,就是这文姨娘,看见禾氏母女二人来了,竟然连眉眼都不曾抬一下。 更别说给禾氏她们行礼了。 起初江荧还不知道这文姨娘的身份,还以为是江三爷的妻子,江三夫人了。 但后来又觉着不对,若真是江三夫人,以禾氏的性子定然会先主动为自己介绍。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