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若容孩儿审问那优伶,再与父亲禀告!”
曹真死了心腹,哪里肯轻易放过曹冲。
满宠看了一眼曹操,又瞄了一眼曹真,这才缓步上前。
“子丹公子,昨夜我便审问了她,与周不疑所说并无分别!”
并无分别?
曹真满脸怒火,想上前去争论一番,手却被司马懿拉住了。
“曹统领,此事不可为啊!”司马懿把嘴放在曹真耳朵旁边,说了这句话,而曹冲则只能看到司马懿的嘴动了动,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这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曹操与满宠两个人唱双簧,你来我往基本就把事情定下来了。
而你曹真,这时再不爽又能怎样?
你去和曹老板争执吗?别闹了,人家曹老板是谁,且不说你能否争论得过,即使争过了,那又如何?
最终输的,还是你!
曹老板可是老大,老大想做什么,你不配合,最终吃亏的还是你!
“怎么,子丹觉得府君审问不公!”曹操笑咪咪的看着曹真,那眼神,已经暗示了很多东西了。
曹真作为曹魏后期名将,是一个可以和诸葛亮对拼的将才,征汉中,南下讨吴,收复西域……
曹真并非一个莽夫,而是一位帅才,政治智商虽然比不上司马懿,但也不会是政治白痴。
既然曹操的态度如此决绝,曹真把头一低,拱手说道:“府君历来都是依法办事,曹真敬佩至极,怎会觉得不公!”
曹真话虽如此,但眼神的杀气却没有减掉多少,尤其是他望向曹冲时,曹冲感觉他眼神,得是杀子夺妻之仇才能有这种威力啊!
“子丹公子谬赞了!”满宠低头躬身,他是这个事情的演员,自然知道事情的真相。
曹真从事情的根本来看,其实是一个受害者。
“罢了,骑督毕竟是子丹下属,此事仓舒也有过错,冲儿,去你子丹哥那边认个错!”
“喏!”曹冲乖乖的走到曹真面前,把自己身体上的演员细胞全部调动起来。
“子丹兄长,此事,全赖仓舒,是仓舒的过错,才致骑督恶疾身亡!”
曹冲边说边掉眼泪,就连一旁不知道事情始末的荀彧等人,也是面有异色。
这曹七公子,倒还真是仁德至极啊!明明关他没事,却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当然,要是曹真知道他们这么想,非得活生生被气死!
“曹冲,你不要觉得有父亲帮助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此仇我曹真必定要报!”
曹真嘴型微动,从口中冒出这些话来,这话说的很小声,在场也就司马懿曹冲两人听到了。
“子丹兄长,还请保重身体,改日仓舒必定登门道歉!”
威胁?
你的威胁可有些软弱无力了,曹冲从第一次被刺杀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也暗暗发过誓!
有些人是一直盼望着自己死的,曹丕是,曹植是,他曹真,也是。
既然已经是群狼环伺,那我还怕多一个虱子来咬我吗?
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好了,仓舒也道歉了,令君!”
“在!”荀彧赶忙起身!
“取三百金,送至那骑督家中,若有子嗣,便赠书三册!”
“丞相仁义!”荀彧领命。
三百金对于这个时代的消费来说,已经是一个大数字了。
和平年代,虽然这个时代是乱世,但在许都,也可以算得上是半个和平年代了!
粮食充足,意味着物价平稳,十贯就够一家三口一个月的用度,而如果省吃俭用一点,三百金够吃好几年的了!
“谢父亲!”曹真磕头,此时他心里很平静,只是眼神有些冷,了解曹真的人,都知道他已经是十分愤怒了!
“卫觊,周不疑,司马懿,你们先下去罢!”曹操把荀彧荀彧,程昱都叫过来了,自然不仅仅是为了曹冲的这个案子,实际上,曹操是在准备南征!
“太中大夫怎地没来?”这个太中大夫就不是孔融了,而是贾诩!
荀彧出列,躬身说道:“太中大夫至许都外郊矣!”
至于为什么去许都外郊,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
自从昨日夏侯渊写了一个罪己书,上交丁吏名单后,不少人都闻出了许都不寻常的气味。
荀家还好说,荀彧一声令下,没人敢不从,荀家是第二个把名单送到左民官署的。
紧随其后的,是卫家,陈家……
而贾诩,贾家虽然也为大族,但门风哪里比得上颍川士族,此时已经是快马加鞭的把那些贪财的小辈名单搜出来。
“罢了,那我等便不等太中大夫了!”
曹操顿了顿,说道:“徐庶明日便要启程南下劝降,诸位有何高见?”
荀彧看了一眼曹操,再看看程昱,缓缓说道:“主公,臣以为应当出一支先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