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曹冲缓过神来,知道曹操的这个任务,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了。
“那夫子几时动身至荆南?”
“今日!”
“今日?”曹冲抬头看着此时的天色,现在已到申时,连阳光都不怎么热烈了,你在这个时候走?
“可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夫子不如明日再回吧!”
与徐庶多待一天,说不定自己就可以套出徐庶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来,简直一举多得!
“不,为师已经写信与丞相,今夜就走!”
连夜走?
须知,三国时期的夜路可没有后世那么安全,各种蟊贼挡道,一不小心,命都没了。
司隶在曹操的统治之下,虽然治安不错,但也不是到路不拾遗的地步,从哪个山窝窝里窜出一群蟊贼,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夫子……”
徐庶一挥袖,把包裹背在背上,回身炯炯有神的看着曹冲。
“仓舒,你无须再劝矣,我知丞相不会轻易放我走的,夜走也实属无奈。”
“我……”曹冲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怎样都出不来,是啊,现在的我,力量还是太孱弱了。
孱弱到无法保住自己老师的人身安全?
“那夫子便一路顺风罢!”曹冲跪在地上,标准正经的磕了三个头,才满脸泪目的注视着徐庶远去。
许久……
一道声音先至,接着,一个握扇的翩翩美男子便出现在曹冲身后。
“徐夫子都走了,你跪也无用了!”
“文直!”曹冲起身,擦去了满脸的泪痕,回身站了起来。
“夫子远去,仓舒有感而发罢了!”
虽然徐庶和曹冲待了不到几天,但徐庶之博学,徐庶之仁爱,却是给刚入三国的曹冲带来了不少温暖。
此番感激泪目,也是发自内心,出自肺腑!
“不过徐夫子此时离开,却是十分不智!”
曹冲心里一动,连忙问道:“有何不智?”
“丞相满宠的眼皮底下,徐庶怕是连许都的门都出不了!”
曹冲见到过如山般的竹简,对校事府的能力认知刷新了一遍,同时也重新认识了满宠。
许都中,满宠有如此大的威名,也意味着他有如此大的能力。
“那可如何是好?”
“公子不是不想徐夫子走吗?此番不是刚好随了公子意。”
曹冲苦笑两声,我是不想他走,但徐庶是死了心要走,不管是母命还是自己的心意,曹冲都支持他。
强扭的瓜不甜,强留的徐庶,也就是一个不开口的谋士,对曹冲来说,没有半点用处。
“徐母思家心切,夫子要离,我哪敢阻拦?”曹冲看着周不疑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他肯定有什么鬼主意。
“文直何以教我?”
周不疑走到曹冲身边,跪坐了下去,缓缓说道:“徐夫子要离,丞相绝不应允,除非……”
“除非什么?”周不疑的断句让曹冲有点想杀人的冲动。
“除非徐夫子请命,劝降刘皇叔!”
请命劝降?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
曹冲可知道刘备在徐庶心中的分量,到时候别说刘备没降,恐怕徐庶也一去不复返。
这徐庶劝降刘备,纯属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返!
“此事,我父绝不会答应!”
周不疑却笑得很轻松,羽扇轻抚,缓缓说道:
“丞相必会答应!”
………………
尚书台中!
曹操握笔批改着桌案上的竹简,时而皱眉,时而开颜,一只握笔的手,比之夫人织布的巧手,也不逞多让,不过片刻,曹操便批改好成堆的竹简了。
“吾算是体会到文若平日之苦了!”曹操伸了个懒腰,顺便把毛笔放回砚台。
“此为彧分内之事,何来苦字一说?”荀彧在一旁整理着竹简,听到曹操说这样的话,连忙拱手谦让。
“文若切莫谦虚!”曹操笑眯眯的看着荀彧,对于荀彧的才华,曹操可以说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不然也不会说出“吾之子房”这句话来。
“丞相,满宠求见!”此时门外一个中年文士在门外躬身行礼。
“公达,让满宠进来便好!”
“喏!”荀攸行礼,不消片刻,满宠黑熊一般的身影就出现在曹操面前。
满宠看了荀彧与荀攸一眼,躬身说道:“丞相,满宠有要事禀告!”
荀彧自然是聪明人,看得懂满宠的眼神,连忙向曹操告退。
“丞相,容臣告退!”
“无须如此,荀令君与军师皆为自己人,有何种要事,但说无妨!”
曹操挥手,止住了荀彧。
“喏!”
满宠抬头看了一眼荀彧,这才缓缓说道:“禀丞相,据东门尉口信,徐庶